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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夜，厉昊哲已经做好了彻夜不眠的准备。</p>
他坐在沙发上，就那样直直看着宋璃的房门。</p>
似乎只要这样一直看下去，就能穿透房门，看到屋里的她。</p>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，整座城市都进入了睡眠中。</p>
“嘎吱”一扇门，传来很细小的声响。</p>
厉昊哲原本平静的眸光掀起一丝涟漪，有些惊讶地看着缓缓走出来的宋璃。</p>
客厅中没有亮光，但厉昊哲已经适应了黑夜，自然能清晰看到她的身影。</p>
可这样的黑暗对宋璃而言，也不是黑暗。</p>
因为，她眼中的世界，比眼前的黑还要黑。</p>
黑暗中，宋璃从卧室准确到了厨房，然后摸到了水杯，倒了温水喝。</p>
厉昊哲就那样坐在沙发上看着她，一瞬不动。</p>
眼看宋璃喝完水又要回卧室，步伐丝毫没有要为他停顿一下的打算，他终是忍不住，轻咳出声。</p>
果真，只有他出了声，宋璃的脚步才会顿住。</p>
宋璃稍稍侧身，将视线落在沙发上。</p>
尽管，她的眼睛浑浊无光。</p>
“你……还没睡？”宋璃轻声问道。</p>
“嗯，你也还没睡？”厉昊哲尝试着跟她聊天，但这样的聊天话题不对，一坐一站的姿势显然也不对。</p>
“睡一觉起来，口渴喝水，现在回去继续睡，你晚安。”宋璃的声音依旧很轻，但在这寂静的夜里也足以让厉昊哲听清楚。</p>
她并没有太多疏离之意，但字里行间，再无曾经的感觉。</p>
这样的宋璃，让厉昊哲很难受。</p>
心脏最深处，似乎被人一下下撕扯开，最后直到整颗心脏表面，都有了一层层裂痕。</p>
仿佛只要在用力一点，就会支离破碎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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