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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一会儿,徐望和吴笙就到了10楼,五个人刚打上照面,就听一声五合一的“叮——”</p>
<花名册>:组队完成。</p>
这短短四个字,直接帮五人省略了确认眼前同伴+搜索潜在同伴两个重大环节,尤其后者,耗时耗力在其次,关键是耗心,你永远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考生,随时都要提防着又被共享掉一次机会。</p>
而现在,终于可以安心了。</p>
当然谨慎起见,吴笙还是和况金鑫、池映雪确认了截至目前的经历,直至把13-8,5次重置缘由都一一落实对上号,才彻底踏实。</p>
13,徐望被刺。</p>
12,钱艾被保安误推下楼。</p>
11,钱艾被拍板砖。</p>
10,况金鑫被银环蛇咬。</p>
9,池映雪被假维修工刺。</p>
果然,死亡就是时间重置的触发条件。</p>
不过配合吴笙落实这些的,主要是况金鑫——池映雪已经得到了“狗头真相”,人家那是猫头鹰头,于是陷入了审美的冲击里。</p>
那个叫徐望的还拿着传单过来劝:“你再仔细看看,其实挺像的。”</p>
池映雪说:“不是像不像的问题,是丑。”</p>
对方竟然还不乐意了:“你这个艺术总监怎么什么都不懂,这叫灵魂主义,是后现代很重要的一个绘画流派。”</p>
池映雪:“……”</p>
蓝头发的到来,给这场艺术探讨画上句号。</p>
文具用掉就是用掉了,并不会随着时间重置,再度出现。所以这次蓝头发再没机会享受“摇篮曲”那么温和的待遇,徐望的一个<[武]请回家看看>,直接把人弄没了。</p>
钱艾有点愧疚,毕竟是自己欠钱不还,还暴力躲债,只能祈祷蓝头发的家近点,别在路上吃太多苦。</p>
“现在的局面已经很明朗了,”回到钱艾办公室,吴笙没啰嗦有的没的,直奔重点,“我们五个是一队,共享13次机会,目前还剩8次,我们最好的成绩是小四金被银环蛇咬那次,坚持到12:50。”</p>
“况金鑫。”池映雪指指身边人胸前的名牌,提醒。</p>
吴笙愣那儿,没明白什么意思,刚才池映雪不就这么叫的吗?</p>
徐望明白了,也乐了:“哟,你能管人家叫小四金,我们就只能叫况金鑫?”</p>
池映雪很大方:“小况也可以。”</p>
徐望:“……”</p>
“那我们叫你什么?”钱艾好事地凑过来,“小雪?”</p>
池映雪蹙眉,毫不掩饰的嫌弃。</p>
钱艾:“雪仔?”</p>
“前面那个。”池映雪果断做出选择。</p>
“叫什么都行,现在的问题是,怎么完成考题。”吴笙轻叩桌面,像个敲黑板讲重点的老师,“这栋大厦杀机四伏,我们不能总是被动挨打,要自救。”</p>
幸好还有一个认真听讲的况同学:“怎么自救?”</p>
吴笙冷静道:“先离开大厦。”</p>
一语惊醒梦中人。</p>
的确,他们现在已经完成组队,没道理继续留在大厦任人宰割。虽然事情的发展越来越不科学,但远离“灾难源”,绝对是明智的。</p>
“那还等啥,赶紧走啊。”钱艾瞬间准备就绪,别说离开一时,离开一世都行,他公司剩那点家当都不值当打包。</p>
“别急,”吴笙说,“既然是考试,考场就未必局限于大厦,外面也可能有危险,我们要做好心理准备。”</p>
徐望抬眼看他,深深的看:“准备好了,跟着你就行。”</p>
吴笙咽了下口水,徐望信任他,他知道,可现在,那人眼神里分明还多了其他东西,说不上来的勾人。</p>
一队人说走就走,避开电梯走楼梯,转眼就到了一楼。这种时候,就无所谓旷工不旷工了,万一数字退到“0”,等待他们的真是死亡,别说出去躲四个小时,躲四年都行。</p>
一楼人来人往,大多是午休出来进去的各层员工。</p>
五人佯装自然,走出大门。</p>
阳光落在身上的一刹那,“叮——”</p>
<小抄纸>:犯规。</p>
恍惚,重置。</p>
数字,7。</p>
时间12:18,楼层10,蓝头发第三次被制服,五人第二次聚回钱艾办公室。</p>
没人说话,池映雪不介意破冰。他不轻不重哼一声:“离开大厦,这主意不错。”</p>
吴笙沉默,的确是自己草率了。</p>
钱艾听着刺耳:“你别阴阳怪气,有能耐刚才提啊,现在放什么马后炮。”</p>
“我没能耐,我也不给建议。”池映雪不恼,依旧凉凉的。</p>
但这种不恼,恰恰让钱艾恼得不得了:“你他妈……”</p>
“哎哎——”徐望及时把人拦住,此时内讧百害无一利,钱艾一看就是暴脾气,池映雪一看就是气死人不偿命的主,他保证不出三句,俩人就能动手。</p>
钱艾闭上嘴,气呼呼去旁边,一屁股坐沙发里了,看天看地看窗外,就不看池映雪,闹心。</p>
池映雪耸耸肩,一派云淡风轻。</p>
徐望看不得内讧,但也不愿意和稀泥:“小雪,我们现在在一条船上,没人知道正确方向,你说你没能耐,也不给建议,你可能认为这是自知之明,但在我看来,这就是没勇气承担责任……你别看我,我也和你一样,钱艾、况金鑫,我们都一样,不提建议,当然就不会错。但我们不会把唯一愿意担责任、辨方向的人,一脚踢进海里。”</p>
池映雪不言语了,但眉宇间的抗拒依稀可见。</p>
他又不是真要把吴笙怎么样,转眼就少了一次机会,还不能挖苦两句?</p>
“你也觉得我不对?”池映雪发现况金鑫也对着自己皱眉。</p>
况金鑫说:“你应该给笙哥道歉。”</p>
池映雪倏地眯眼,漂亮的眸子瞬间变得犀利:“你是不是见谁都叫哥?”</p>
况金鑫怔住。</p>
钱艾和徐望也愣了,情绪没跟上突变的聊谈节奏,出现了断层。</p>
池映雪一看况金鑫就有点心软,决定退一步:“你叫他吴笙,我给他道歉。”</p>
况金鑫定定看了他半晌,忽然转向吴笙:“笙哥,笙哥笙哥笙哥笙哥。”</p>
一口气喊了个1+4。</p>
池映雪:“……”</p>
钱艾看着池映雪那彻底黑下来的脸,在心里默默给小况点了个赞。这才叫不惯病呢,好样的!</p>
况金鑫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疯,可他就是不想顺了池映雪的意。对就是对,错就是错,哪有错了还耍赖要人迁就的道理。</p>
可是这样一来,估计池映雪后面都不会搭理他了,其实他还挺舍……</p>
“对不起。”</p>
突兀的道歉,打断了他的思绪。</p>
话是池映雪说的,对着吴笙。</p>
况金鑫讶异看着池映雪的侧脸,明明百般不情愿,可话说出去就是说出去了,既没往回收,也没追加什么不相干的。</p>
况金鑫是讶异,钱艾则是震惊了。</p>
这他妈是怎么训练的?不让喊哥,喊了五遍,末了还乖乖道歉了。这是下了蛊吧!</p>
“没关系。”吴笙应完,又道,“我也该说声对不起,下次我会更谨慎。”这话不是客气,吴笙真是这么想的,对待难题,任何轻率都是对自己和他人,甚至出题者的不尊重。</p>
池映雪没再说话,走到沙发面前。</p>
钱艾双臂环胸,全身戒备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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