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谁是我的自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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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于担心春燕听到了什么，刘阿姨暂时放下了周悦的事情，整个晚上都在观察春燕的神色，希望能从她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。</p>

她越看越是心惊，春燕这一晚上虽然都和周悦神色如常地说笑着，可她偶尔撇向自己的眼神分明在说：我都知道了。</p>

“我不舒服，先睡了。”她闷闷不乐，不理众人疑惑的眼神，自顾起身回屋了。</p>

春燕担心地说：“妈这几天不知道怎么了，总说自己不舒服。要不明天你请假带妈去医院检查一下吧。”</p>

她最后一句话是对张晓说的，升职后她比原来忙了许多，还不知道他失业的事情。</p>

张晓这一晚上都心不在焉的，只因为去陆兰兰那里买饮料的时候，陆兰兰忽然对他很冷淡。</p>

前几天她不是还煮粥给自己喝吗？自己也没惹她生气，她怎么就忽然变脸了呢？</p>

直到春燕拿茶杯连连敲他面前的桌子，他才如梦初醒般的“啊”了一声。</p>

“我说让你明天带妈去医院。”春燕重复了一遍。</p>

“哦，”张晓应了一声就没有后话了。</p>

张远笑笑，对春燕说：“别担心，妈就是这样的，只要是心里有事儿，一定会躲在房间里自己琢磨。”</p>

“还是去检查一下放心，”春燕说：“毕竟年纪大了。”</p>

“你看着来吧，”张远知道春燕单纯善良，从小到大，他总见刘阿姨有事儿躲起来，所以并不担心，又说：“检查完了，有什么事儿让我哥跟我说声。”</p>

春燕点点头，看他站起身来，准备走的样子，就问：“小远，今天还是回单位吗？不在家里睡？”</p>

张远单位给他配了宿舍，自上班以来，他一直是睡单位。</p>

“在家里开空调妈心疼电费啊。”张远说：“不开空调我又睡不着。”</p>

张晓没在意他们的对话，他只一心琢磨着自己的事情。</p>

第二天，春燕早早就走了，临走前又嘱咐一遍张晓，让他一定要带刘阿姨去检查一下身体。</p>

张晓只含糊地应了一声，便又睡着了。</p>

等他醒来已经是中午了，摸着咕咕叫的肚子，他准备去厨房找点吃的。</p>

意外竟然见到刘阿姨坐在餐桌前，慢条斯理地喝着粥。</p>

“妈，你觉得好点了吧？”张晓忽然想起春燕的嘱咐，凑过来问。</p>

刘阿姨一夜也没怎么睡，她还是担心春燕知道了拆迁的事情，知道可以按人口给房子。</p>

前几天她也曾疑心过，可旁敲侧击地试探了几次，证明只是自己吓自己。</p>

可是这次，她越想越觉得春燕一定听到了。听到了还默不作声，装作没事儿人一样，可见这城府颇深啊。</p>

听到张晓问她话，她心里欣慰了一下：看看，还是我大儿子最知道惦记着我。</p>

老二那个兔崽子，昨天晚上和周悦吃完饭就走了。只走的时候推开门看了看，连房间都没进，也没问一声。还是老大好啊！</p>

“过来喝点粥，”她微笑着招呼张晓：“妈没事儿。”</p>

张晓看刘阿姨脸色不错，感觉她身体应该没事，便没提带她去医院的事情。</p>

“我不想喝粥，想吃方便面，我去买几包。”他说完就往外走。</p>

“厨房里还有几包方便面呢，我去给你煮吧。”刘阿姨站起身来。</p>

“不用，我想吃鲜虾鱼板面，家里没有这个口味的。”张晓头也不回的走了。</p>

他其实只想过去看一眼陆兰兰。</p>

陆兰兰的小超市在街口儿，张晓家住在正阳街中心的位置。</p>

他慢悠悠的走在高低不平的街道上，一会儿想起陆兰兰那娇俏的模样，一会儿又想起自己胖乎乎的小儿子。</p>

心里虽然各种滋味，可脚步始终没有迟疑。</p>

陆兰兰的超市门口儿是对着大马路的，从正阳街街口儿转出来，张晓就看见陆兰兰正在和张坚说话。</p>

张坚骑着自行车，一脚支地，一只脚蹬在脚蹬子上，一副随时要走的样子。</p>

陆兰兰一只手看似无意地搭在车把上，另一只手则伸向张坚的头：“你头上有片树叶。”她笑吟吟着说。</p>

张坚一偏头躲了过去，自己用手在头上不耐烦地划拉了两下子。</p>

张晓的心里顿时一紧，他快步走了过去：“你们在干嘛？”</p>

质问的语气让陆兰兰很不舒服，她皱皱眉头，看也不看张晓，只不耐烦的说：“干嘛不干嘛有你什么事儿呢？”</p>

张坚则趁她说话一分神的时候，猛一瞪车，走掉了。</p>

张晓陪着笑说：“我这不是买东西吗？”</p>

“我的东西不卖给你。”陆兰兰堵气地转身就走。</p>

张晓跟在她身后，一直跟到超市里面，才问：“你和我大哥是怎么回事儿？”</p>

“就是你看到的那么回事儿了，”陆兰兰依然是没好气：“你想是怎么回事儿就是怎么回事儿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