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 不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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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随偷偷拿眼斜他：“您送三姑娘这样的书，就不欠妥当了？”</p>

裴衍扫他一眼，理所当然：“你不说我不说，谁知道是我送的？”</p>

饶是长随，此时也不明白自家尚书大人脑瓜子里想的是什么了。</p>

他知道亲自送徐宁东西不妥，哪怕到了徐家，也只字不提。也明白暗中送书也是不妥，却能理所当然的揣摩着三姑娘的喜好，跑遍京城的所有开设在暗处的小书局，给人将书给寻来。</p>

长随觉得他是有些疾病在身上的。</p>

长随想不明白，没忍住问道：“哥儿，小的跟了您这么些年，从前也没见您对哪位姑娘这样上心的。也实在想不明白，徐老太太都替三姑娘拒了这门亲，您怎还这样上心？”</p>

裴衍两手往袖中一揣，木着脸道：“不知道。”</p>

长随：“……”</p>

他自己在心里胡乱一琢磨，震惊不已：“哥儿！您不会因三姑娘是头一个拒绝您的人，便一时行岔了气，打通了什么不该通的任督二脉，对三姑娘动了凡心吧？！”</p>

长随越想越觉得可能。</p>

毕竟裴衍这一生也算得上是顺风顺水的，除了总得罪人，挨人白眼和前不久在未名寺叫人捅了几刀外，还未遭过什么大难。</p>

又加上，从前都是旁人到他家里去提亲，他难得主动一回，还叫人拒了，别是为此受了什么刺激，生了什么征服欲，非要把人徐三姑娘娶到手才罢休吧？</p>

长随怪异地看了裴衍好几眼。裴衍木然地盯着他，一脸“你在说什么屁话”的表情。</p>

他将揣在怀里的书掏出来，丢给长随：“同之前一样，找个机灵点的人送到徐家门房去，叫他们务必交到三姑娘手上，别假手他人。该打点的打点，别叫人传出些对三姑娘不好的话。”</p>

“小的都明白。”长随揣什么烫手山芋似的将书揣进了怀里，实在没眼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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稍晚些，徐宁就收到了书。</p>

她躲起人来翻看了两页，发现很对自己口味，倒像是揣摩了她的心思，故意精挑细选的。</p>

没由来的，她就想起了之前在蔬和斋时，隔着幕篱看见的那张的脸来，用她看过的话本子里的句子来形容，是清秀俊逸的，高冷不落俗套，身上有烟火，却又不像凡人。</p>

徐宁思索了半响，觉得这个形容是个语病，作者想表达的应该是裴衍模样虽俊逸，但跟旁人是不一样的俊逸，在满京城的公子哥中显得鹤立鸡群。</p>

她一面想着，一面又翻了两页，忽而发现一段对话旁，用潦草的行书标注了一行小字。</p>

徐宁拿起来仔细辨认了一番，才发现写的是：“放屁！根本不可能！”</p>

下边还有一行：“别以为换了字，我就不知指的是谁！”</p>

那些个字一看就知是出自谁之手。</p>

徐宁没忍住，扶额笑出了声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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