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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质问</p>
姚至柔心中像揪住了一般疼。</p>
她怎么能告诉母亲，自己也如她一般，在儿女初初长成之后，来不及享一点福，就已撒手人寰，与她一道同归了幽冥？</p>
“别怕，娘好好的，娘在这陪着你。”袁氏轻柔地拍着姚至柔的背，就像小时候无数次哄胆小的她睡觉一样。</p>
姚至柔很想问问他们到底是在哪里，想知道人死了是不是都像这样，继续“活”在最留恋的记忆里。</p>
可是母亲的怀抱又暖又软，姚至柔很快就睡着了。</p>
她是被嘈杂的争吵声吵醒的。“大小姐昨日是来了夫人这里，因天色太晚，不好打搅了老夫人，正要打发人告诉老夫人来着……”</p>
听起来像是袁氏身边的碧丝在解释什么，只是没等她说完，就被人粗暴地打断：“老夫人如何疼大小姐，阖府谁人不知？她老人家醒得早，起来见大小姐不在屋里，当时就急得不行，你也是夫人身边的老人了，便不知道早些禀告松鹤院？若老夫人急出个好歹，你担得起吗？”</p>
姚至柔掩在被子里的眉头烦躁地皱起，她都已经死了，幻境里怎么还会出现这些虚伪恶心的人？</p>
她烦郁地拥着被子坐起来，袁氏已经在谨小慎微地梳着妆，见女儿醒来，勉强对她笑笑：“柔儿昨晚没有休息好，母亲去跟你祖母解释就好，你不用急着起来。”</p>
这是袁氏心疼女儿，拼着自己受点训诫也要让她好好休息。可是姚至柔却是止不住心内火起，窗外天光未亮，显见还未到姚府主人家起身的时候，除了要赶着上朝的姚老爷姚谨鄯，女眷和孩子们若无事，至少还可再睡两刻钟。</p>
也就姚老夫人齐氏年岁大了，连带着整个松鹤院的人都是起得最早，如今见她不在，便抓住把柄来袁氏这里兴师问罪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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