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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章 冲突</p>
闵姨娘委屈得捏着帕子捂了面,看得姚谨鄯心疼不已。</p>
闵家不能算姚家的正经亲戚,这是她的选择,也是她的痛。</p>
闵姨娘是再嫁之身,若是愿意,嫁与鳏夫之流,做个继室也是可以的,她却只愿嫁与年少时恋慕的青梅竹马姚谨鄯。</p>
姚谨鄯回京之时,就已娶妻生子,闵姨娘要嫁,就只能做妾。</p>
她仗着父母兄长的亏欠之心,为姚家争取了想要的官场支持和种种利益,也得到了姚谨鄯真心的爱护和当家姨娘的地位。</p>
但认真论起来,她终究只是一个妾,不是正室娘子,在外头看来,原就是不能上台面的。</p>
姚奉知见亲娘落了泪,朝姚奉恩怒目而视:“大哥,你太过分了!”</p>
姚谨鄯瞪圆双眼,逼迫姚奉恩:“逆子,给我跪下!给你姨娘道歉!”</p>
姚奉恩起身一脚踢开身下的圆凳,梗着脖子跪在当地,“跪下可以,但我没有说错,绝不道歉!”</p>
姚谨鄯一个汤盅挥去,正正砸在姚奉恩头上,汤汁满头满脸地往下流。</p>
姚至柔再也无法忍受,起身直直盯着姚谨鄯,质问道:“敢问父亲,哥哥哪里错了?”</p>
不等姚谨鄯斥责出声,她也将身后的圆凳一脚踢开,昂着头走到姚奉恩身边并排站住。</p>
“我们有亲娘,自然也有我们的亲舅舅。母亲嫁与您时,虽远在岭南,那也是十里红妆明媒正娶的。如今您如愿回了京,做了官,承了闵家的恩惠,难不成便从袁家的女婿变成了闵家的?纵使父亲如今与闵家亲近,然你们认,我可不认,闵姨娘既然做了姚府的姨娘,就只能是姨娘,闵家大爷二爷可以做二弟二妹的舅舅,万万不能是哥哥和我的舅舅!”</p>
虽然暂时没有证据,但姚至柔知道闵家在哥哥和母亲的悲剧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,让她认贼做亲,绝无可能!</p>
闵姨娘嚎啕大哭,姚谨鄯心疼回头看了一眼,转身指着姚至柔,一只手气得发抖:“你,你,你这个逆女!”</p>
姚至柔昂着头紧盯着姚谨鄯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:“否则,何为礼义廉耻?何为纲常伦理?父亲,敢接受御史们的质询吗?”</p>
姚谨鄯双目赤红,却无言以对。</p>
这府中袁氏势弱,闵姨娘只手遮天,的确是没人会捅到外头去。可这姚府常年嫡不像嫡,庶不像庶,若是有人有心,不是不能抓住把柄。</p>
姚家因姚老太爷一着不慎,已是败落了一次,若是再次败落,还有翻身的机会吗?</p>
姚谨鄯颓然坐下,沉默不语。</p>
闵姨娘已是嚎了起来:“我虽是个姨娘,可这些年为姚家当牛做马,没有功劳也有苦劳,鄯郎,母亲,我自认对孩子们不薄,却没想到孩子们竟是这么看我的……是我错了,不该念着往日情分,自甘下贱给鄯郎做妾,连累父亲和哥哥也是受辱……”</p>
姚至婉恶狠狠冲过来,抬起一只脚对着姚奉恩就踢。</p>
姚至柔伸腿一挡,姚至婉迅速反应,反手一个耳光就朝姚至柔扇来。</p>
姚至柔侧身一躲,带着劲风的巴掌堪堪扫过耳畔,足见姚至婉力道之重。“住手!”</p>
姚奉恩眼看姚至柔险些被打,猩红着眼朝姚至婉一声厉喝,吓得她脸色有一瞬间的发白,下一瞬便冷笑一声,“贱人生的贱种,还敢欺辱我娘,看我不打死你们!”</p>
“闭嘴!”</p>
齐氏黑着一张脸厉喝出声,及时阻止了底下所有动作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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