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特勤局，被打脸的焦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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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武百官惊愕不已，目光在刘瑾与朱厚照身上来回游离。</p>

跪在地上、瑟瑟发抖的刘瑾与背负双手、傲然而立的朱厚照形成了强烈对比，如此一幕给群臣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。</p>

把持朝政五年之久，权倾天下，人称“立皇帝”的刘瑾也有今日之狼狈！</p>

荒废朝政五年之久，贪淫豹房，人称“坐皇帝的”朱厚照竟有今日之雄风！</p>

刘瑾倒台了，以一种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方式。</p>

李东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，神情有些恍惚，直至杨廷和拉了拉衣袖，方回过神领旨，眼眶通红，颤抖地喊道：“陛下英明！”</p>

百官终于反应过来，纷纷附和。</p>

朱厚照冷冷地看着锦衣卫殿前军士将刘瑾抓住，如对付一只孱弱的羔羊。</p>

刘瑾看似强大，爪牙众多，根深蒂固，但归根到底，这是大明，不是大唐，刘瑾也不是高力士！</p>

纵观大明，宦官始终没有凌驾于皇权之上，最多是皇帝不管事时代行皇权，一旦皇权有所动作，其只能是不堪一击、失败一途。</p>

朱厚照借朱寘鐇造反的告示、檄文，摘了刘瑾所有职务，将其下狱审讯，还附送了上门理财服务与家政服务，随后宣布退朝。</p>

李东阳、杨廷和很清楚夜长梦多的道理，尤其是弘治十八年的“十月事件”，一众官员奏请朱厚照诛灭八虎，原本几乎板上钉钉的事就因为过了个夜，该处死的八虎突然之间成了吃人猛虎。</p>

为了避免事情有变、刘瑾再次翻身，李东阳、杨廷和奉旨意，当即调动羽林左卫三千军士包围了刘瑾外宅，并下令抄家。</p>

在李东阳、杨廷和安排书吏将搜出的各类财物分类摆放并造册时，御用监太监张永匆匆走来。</p>

“张公公此时来，可是有旨意？”</p>

李东阳担心朱厚照罢停抄家。</p>

张永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，轻柔一笑，回道：“确实带来了万岁爷口谕。”</p>

“哦。”</p>

李东阳看了一眼杨廷和，两个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。</p>

张永见一旁无人，便轻声道：“万岁爷说了，自刘瑾家中查抄出来的珍宝细软悉数递送内承运库封存，至于黄金与白银，则抽两成送去，其他充入国库，并让两位阁臣商议减免税赋之事，以息民怨，苏民力。”</p>

李东阳、杨廷和吃惊不已。</p>

刚开始抄家，皇帝你就打算分赃了？</p>

两成吗？</p>

这可不少，可一想到皇帝处置了刘瑾，朝中即将大变，反对的话容易生出变故，李东阳、杨廷和便点头答应下来。</p>

张永见两人答应，笑呵呵地走了。</p>

很快，李东阳、杨廷和肠子都悔青了，原以为刘瑾贪污个几百万两，抽个两成给皇帝几十万两也没啥，可问题是，刘瑾太能贪，这不是几百万两，是几千万两啊……</p>

想想也是，各地官员朝觐、述职入京，都需要重贿刘瑾。每个布政使来一趟就是白银两万两，在京官员出去遛个弯、散个步回来也得给钱……</p>

内阁。</p>

阁臣焦芳低头看着茶汤，刘宇、曹元愁容满面，长吁短叹。</p>

吏部尚书张彩、兵部尚书王敞、刑部尚书刘璟先后步入内阁大堂，顾不上行礼，张彩急切地说道：“三位阁臣，如今刘公公倒了，家也被查抄，我们该如何是好，总需要个章程。”</p>

刘宇舔了下干裂的嘴唇，一双杏眼里满是惶恐：“刘公公倒台，下一个便是我们。”</p>

曹元脸上浮现出挣扎之色，哀叹道：“若是我们上书陈错请罪，兴许能全身而退。”</p>

刘宇嘴角暼了下，对曹元的主意并不认可。</p>

这些年来，大家跟着刘瑾干了多少丧尽天良之事，如今皇帝突然发难，定不是冲着刘瑾一个人。</p>

焦芳看着没主意的几人，呵呵笑了笑，沉稳地说：“事情想来没那么严重，陛下处置刘公公，归根到底是因为安化王造反的告示与檄文，并无牵连其他、扩大风潮之意……”</p>

“当真如此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