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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山显翠，露草凝珠。</p>
天色初明林下，晓烟才起山边。</p>
刚离开天庭回到三清山脚，就听到喧闹不已的声音，看见长排如龙的百姓。</p>
尽头。</p>
是一间草棚。</p>
棚下搭着粥铺的旗帜，边上还有供人休息的坐椅和茶水，以及一排排的帐篷。</p>
“诸位，开粥了。”</p>
隔着半里地。</p>
就能听到苏轼与张怀民的吆喝声。</p>
亦能见到李清照和她的丫鬟等人在打着下手。</p>
显得很是忙碌。</p>
而四周百姓都是面黄肌瘦，灰头土脸，都以老妇带着年岁还小的孩提居多。</p>
“发生了什么事，怎么山脚这么多……难民？”</p>
齐风走到粥铺前头。</p>
出声询问。</p>
倒也没有算其缘故。</p>
“齐师？”</p>
苏轼抬头。</p>
脸上接连闪过错愕与欣喜的神色。</p>
“小齐道长，你终于回来啦！”</p>
正在布施李清照听到粥铺的动静，扭头看来。</p>
她与苏轼一样，先是一愣，随后才传出雀跃的声音，向着这头走来。</p>
若不是手中还拿着布施的粥碗，估计会如往常一样大胆，大庭广众之下去揽齐风的胳膊。</p>
“小齐道长，你到底跑哪去了，怎么一去就是数年之久。”</p>
李清照瞥了一眼白素贞，不由再次一愣。</p>
可恶。</p>
这大白蛇居然学会了梳妆打扮，不再穿着她那浑身遮的严严实实白衣，反倒是穿上了丝质衣裙。</p>
似是察觉到李清照的目光，白素贞对她微微一笑。</p>
这李清照，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抱有敌意。</p>
山不向我走来，我便向山走去。</p>
即便白素贞游历红尘的这段时间，也没见过李清照这样性子的女儿郎。</p>
“去了很多地方，你要是想知道，之后再和你说。”</p>
齐风笑了笑。</p>
李清照眼神略带疑惑，觉得齐风稍稍有些变化，但哪里有变化却又说不上来。</p>
好像是人情味更足了一些？</p>
以往小齐道长可不会主动说话茬。</p>
“苏御爷爷，粥。”</p>
粥铺下头的孩提，见苏轼半晌没有动作，抬起脏兮兮的头。</p>
“小文乖，爷爷就给你盛粥。”</p>
苏轼将目光从齐风身上移了回来，摸了摸这孩提的脑袋，将一碗满是浓稠的粥给了他。</p>
“小心烫。”</p>
“谢谢爷爷。”</p>
孩提接了粥，这才一脸满足的离去。</p>
“这些人都是各地来到江宁府，来到金陵城外。”</p>
“他们或是家里遭了大水，或是恰逢秋旱，或是因为匪寇作乱，又或者是大宋边疆遭遇战乱的百姓……”</p>
“总之，大抵都是种种原因，活不下去，向着东边富饶之地聚集而来。”</p>
“不过金陵城容纳不了这么多流民，我和怀民一合计，就每日在这山脚布施粥水，搭了些住宿的帐篷。”</p>
“几个月下来，倒也聚集了不少人。”</p>
苏轼边盛粥水，边向齐风解释道。</p>
齐风有他日子，三清观的众人也有他们的日子。</p>
数年过去，发生了很多事。</p>
最显而易见，就是大宋各地的灾民都多了起来。</p>
齐风顺手拿起了勺碗，给排队的流民盛起了粥：“有心了。”</p>
“有心不敢说，我就怕齐师还怪我干预世俗。”</p>
苏轼笑了笑，小声说道。</p>
“在人间一天，就行一天人间事，这有什么好怪？”</p>
齐风摇摇头。</p>
因为世上有轮回，就能漠视死亡，连他自个都做不到，自然不会要求苏轼能做到。</p>
“林灵素在哪？怎么不见他？”</p>
齐风环视了一下四周，并没有看见林灵素的身影。</p>
“他啊，闲不住，四个月前跑到南诏国去了。”</p>
“南诏国？”齐风眉头一皱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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