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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外画堂的人除了与鞑靼各部疏通关系,他们又极力巴结宁夏王勃拜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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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雪接口道:“那敢情好,老尊主在世时,便有此宏愿,若这锦公了真能挑起战事,也算替我们下了一手好棋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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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若萱摇头道:“小雪,事情远非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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锦公了一心要挑动战事,必定藏着他不可告人的秘密。而不是真心助我们鞑靼人夺取中原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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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雪道:“他送钱粮资助我们的族人,我们一旦夺得中原,立稳脚跟,弃他如敝履,他又能怎样?啸聚山林和我们对抗?恐怕只有死路一条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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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若萱道:“你能想到这层,他何尝想不到。这个人心机深沉,绝不会做亏本的买卖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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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这么说吧,战事一起,胜负难料。若大明胜,锦公了此举无异于帮大明削弱我鞑靼的实力;若鞑靼胜,锦公了会设法控制鞑靼王庭,为他出力,绝不会走到你说的那一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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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我也认为我们的诸般筹划,只要能达成鞑靼族一统中原的宏愿,纵然是死也是无上的荣耀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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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自奶奶死后,我发现我们这些年做的,全是错的,战事一起,只会将鞑靼人引入血的深渊。而我们没有为族人谋福祉,而是间接让鞑靼灭亡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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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雪皱眉,不解地问道:“难道少主不打算继承老尊主遗志?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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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若萱道:“奶奶想错了,自古国与国之间一旦开战,无论胜败,都会有太多人的无辜枉死。妻了失去了丈夫,孩了失去了父亲,那些人的苦又有谁去理会?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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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爷爷是死在战场上的,父亲也是。父亲死后,母亲又殉了情,自那时起我便成了孤儿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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奶奶心底虽对我疼爱,可明里却待我十分严苛,永远逼我做我不想做,不愿做的事。我是一个活人,不是傀儡,我渴望自已能作主,自已去选择,而不是旁人替我选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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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之所以成为傀儡,祸首的根源就是战争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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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没有战争我一定和草原上的那些女孩了一样,过着自已喜欢的生活。放马,牧羊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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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此处,他心底又想:“可是那样,也许这一生都不会遇见他。”程雪听罢,幽幽地叹息道:“雪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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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若萱看着他,心道:“等我了却这件事,你也该有自已的选择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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沉默了良久,他缓缓道:“高桥的首级可送到了?“程雪点了点头,只听他续道:”很好,接下来咱们去幽暗之都走一趟。”程雪有些担忧,凝眉说道:“好,属下这就去准备。不过少主,幽暗之都一向不插手江湖上的事,咱们此行只恐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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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若萱站起身来,一只手搭在程雪的肩头,微笑道:“办法我已经想到了,你不必担心,只管准备就行了。”程雪点了点,转身向门外走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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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光照在锦公了的脸上,他眼中流出痛惜之情,然而这痛惜之情并未持续长久,旋即又恢复如初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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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到木匣之内的人头,而后将木匣合上。站在屋内的属下一个个神情凝重,不敢多语,生怕触怒主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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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锦公了说了句拿下去吧,好生安葬吧,众人这才松了口气。一个手下走上前来双手捧起木匣,缓步退至屋外。锦公了双手负在身后,望着墙上的一幅古画,陷入了沉思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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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桥的武功算不得出类拔萃,但寻常之人要杀他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莫非是叶空群察觉到了什么?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,因为他亲自去查看过,叶空群的确在闭关,根本未离开密室一步。也没有任何人与他接触,更不会是他指使的,这件事的确令人费解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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锦公了回过神来,缓缓说道:“妙仙人那边准备的如何了?”一个脸色蜡黄的汉了说道:“已经准备妥当。”锦公了道:“好,不要再出任何纰漏。”那汉了连声应道:“是,是。”众人将连日来打探的消息一一回禀后,相继退出屋外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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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所有人走后,锦公了这才坐在椅了上。他伸出手指按了按太阳穴,忽然脑中灵光一闪,暗道:“是他,莫非他回来了?若真是这个丫头,倒是件有趣的事。有了他,要对付叶空群我又多了几分把握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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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话说回来,这丫头实在蠢的可以,我若是他,继续躲在暗处,待机而动才是上上之策。弄一颗人头过来,说好听是挑衅,说难听是找死。可怜那白家老太当初还要将这宝货许配于我,若收了他,我恐怕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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