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 剜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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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柠身形一僵，稍稍松开的手指又一次攥紧，苍白的脸浮出两团不健康的红晕来。</p>

“妈妈，我不想知道。”</p>

她看着林安怡，布满红色血丝的眼睛，漾出一抹嘲弄的笑。</p>

“柠柠……”</p>

林安怡眼中泪花翻滚，声线哽咽。</p>

“妈妈，我明天再来看你。”傅柠说完，扭头就走。</p>

“嘤嘤……”林安怡再也忍不住，小声抽泣起来。</p>

傅柠不敢回头，她害怕再待下去，那个“秘密”就会传进自己耳朵里。</p>

她以为，只要没听到，自己就什么都不知道。</p>

她的妈妈，也还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。</p>

所以，那天她匆匆挂断了风凌烟的电话。</p>

吧嗒。</p>

病房的门轻轻关上，熟悉的唤声却重重撞进耳中。</p>

“傅柠……”</p>

“……”傅柠看向站在病房门口的人，失血的唇瓣颤了颤，终是没有张口回应。</p>

呆愣了两分钟，她扯开双腿，大步朝着电梯走去。</p>

“傅柠，等等。”风凌烟快步跟上，伸手去拉她。</p>

傅柠走得更快了，后背都冒出了一团团的热汗。</p>

风凌烟加快速度，才堪堪在电梯间将她拦停。“傅柠，我们聊一聊。”</p>

傅柠胸口起伏不定，抬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鹿眼，看了过去。“风凌烟，我们没什么好聊的。”</p>

话音落下的一瞬间，咸涩的味道漫过了嘴角，急急抬手，指间一片湿润。</p>

她哭了。</p>

风凌烟的心脏狠狠揪了一下，眼圈倏然一红，轻颤的羽睫凝上了一排细小的泪花。</p>

她走过去，轻声道。“傅柠，我们聊聊，好吗？”</p>

“……”傅柠没有说话，鼻腔堵住，呼吸都有些难受。眼角滚下的泪，是痛，是挣扎。</p>

风凌烟再也没有出声，安静地陪她站着。</p>

洛璃在距离她们几步之遥的地方站着，神经紧绷，不敢有丝毫的松懈。</p>

片刻之后。</p>

傅柠终于开口。“去哪里聊？”</p>

风凌烟慎重考虑了一下。“医院后面有个小花园，我们边走边聊。”</p>

“好。”傅柠抿了一下嘴角。</p>

风凌烟摁了一下电梯，洛璃立即跟了上来。</p>

傅柠看到他，神情微怔。</p>

“他叫洛璃，是西阁的保镖。”风凌烟温声介绍道。</p>

“嗯。”傅柠语气极淡地应了一声。</p>

电梯里的气氛，十分的微妙。</p>

风凌烟胸腔翻滚的涩意突突往鼻腔顶，说不出的难受。</p>

她与傅柠之间，不只是隔着无法消融的冰山，更隔着一望无垠的大海。</p>

滴。</p>

两人走出电梯，默默朝着小花园走。</p>

秋风轻拂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落叶香气。金色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，照在树叶上，镀上一层细碎的金光。</p>

“傅柠，林阿姨的事，对不起。还有，我再婚的事，因为……”</p>

“你不用跟我解释。”</p>

傅柠停下脚步，盯着不远处的几株冬青，打断了她。</p>

风凌烟心尖刺了一下。</p>

“你还想说什么？”傅柠红着眼睛，低哑着缓缓开口。鲜嫩的绿色坠入眼中，眸色还是一片灰暗。</p>

此刻，她有很多话，想要跟风凌烟说，努力挣扎之后，却还是无力说出口。</p>

“傅柠，你对我，就没有什么要说的吗？”</p>

风凌烟纠结许久，终于问了出来。</p>

只要傅柠给她一个解释，她都决定原谅她。</p>

然而——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