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十二）同是天涯苦命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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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年前，因太太的不能生育，白小荷以正妻的身份嫁给老爷。新婚时，姚太太准备了一份大礼，表达对新人的祝贺。然而，白小姐并不欢迎她去，老爷尊重新婚的白小姐，也不同意她去。</p>

那一日，崔老爷与白小姐的新婚之夜，柳妈是陪着姚太太过的，她担心姚太太看不开。姚太太彻夜泪流，疯狂间，拿着剪刀将为新人置办的上等大红丝绣被剪成碎片，撒落一地，似急风骤雨中的落英缤纷，又如风雨摧残的一地嫣红。</p>

老爷与白太太新婚后，姚太太几次想去新宅拜访白小姐，毕竟，她也想与白小姐好好相处。</p>

“不见也罢，影响心情。”白小姐挺不客气地拒绝了。</p>

“小荷已有身孕，她担心见你动了胎气！你何苦呢？“再等一段时间去时，崔明田也不耐烦了，吩咐看门人，为了太太的身子，凡是姚云来了，不用通报，一概拒绝。</p>

虽是正妻，白小姐毕竟晚来，应尊称姚太太为姐，按旧制，婚后，她应过来拜访姚太太。如今，姚太太自降身份，先去拜访白小姐，却遭到这样的羞辱，又看到曾经深爱过的先生已经对她如弃敝屣，每次回到老宅，姚太太不免又伤心地哭红眼睛。</p>

按照先生新婚前的约定，老宅子会让姚太太住着，每月的日常开销会派人送来。新婚前几个月，的确如此，老爷崔明田偶尔会来老宅，喝喝姚太太泡的茶，两人闲聊几句，让姚太太灰暗的生活中还有丝亮光存在。</p>

一切都在白小荷生了男孩后发生了改变，白小荷肚子争气，头胎，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，崔明田开心地摆酒庆祝了三天。姚太太拎着贵重贺礼前去道贺，她，仍然进不去，传出来的话说，太太不想沾了晦气，送进去的贺礼原封不动地退了出来。</p>

姚太太认命了，自此，再也没有出现在那座新宅面前，连同新宅所在的街道再没踏入过。</p>

当然，崔明田再也没有踏入过老宅。然而，姚太太发现每月按时送来的生活费不再足额，她派柳妈前去问问，崔明田自然没有出面，白小荷差人说，她已管家，她发现老宅的开支过大。要么裁人，要么自行滚蛋。</p>

姚太太立即意识到白小荷的真实意图就是想把她赶出老宅，即使赶不出老宅，也要把她身边仅有的三人弄走，让她孤家寡人一个。</p>

姚太太反复思来想去的，她将三人聚集在一起开个小会，哑巴一家自然不想走，姚太太的老宅给他们提供了免费的住处，在外面，即使找得到事做，但住处，又是更大的开支。</p>

桶子思忖再三，她为难地带着请求哽咽道：“太太，这里的粗活不多，我全做，我不要工钱，太太允许我在外面找事做就可以了。请求太太收留我们，让我们住在这里吧！”哑巴也比划着，以祈求的眼光看着太太，桶子解释道：“他说，他也不要工钱，能够提供住宿，给碗饭吃就行了！”</p>

“也罢，桶子，这里的粗活还是你做，就抵你们的住宿费吧！做完后，你出去找点事做贴补家用，哑巴和柳妈的工钱断不少的， 我跟着老爷风里来雨里去，也多少有点生意经，我们做点小本生意吧！”姚太太想了几天，她心中已有主意，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，同样，要笼络人心，天下也没有免费的劳动力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