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珠暗投（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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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不管登门的是何人，全都被卫霖拒绝了。</p>

久而久之，卫霖对赵家小姐旧情难忘的名头就传了出来。</p>

若是叶蓁介意这个，倒也说得过去。</p>

叶蓁摇了摇头：“不是的。”</p>

她虽然与卫霖接触不多，但是管中窥豹，也知道卫霖是个极富心机手段之人，若是当日他真的情深至此，就不会放任赵家小姐另嫁他人。</p>

叶柒柒原以为今日仍然会没有答案。</p>

没想到须臾之后，叶蓁轻声问道：“七姐，你见过卫霖毒发的样子么？”</p>

叶柒柒一怔，她久居深宫，怎么会见过卫国公毒发的样子呢？</p>

“没有，所以你是担心他的寿数？”</p>

“是，但也不是。”叶蓁滞缓地抬起头：“我也没有见过他毒发的样子，但是皇兄见过。据说发作之时，犹如附骨之疽般剧烈疼痛，但是中毒者始终保持清醒，极其残忍，而且差不多每三个月就会毒发一次。”</p>

叶柒柒有些不明白叶蓁的意思，她没有插嘴，静静等着叶蓁说完。</p>

叶蓁垂眸遮去眼底的晦暗，沮丧道：“七姐，你知道吗，卫霖中毒一事很有可能与我有关，你说我该如何面对他？”</p>

叶柒柒大惊失色：“怎么会这样？”</p>

叶蓁长叹一口气，情绪很是低沉：若是可以，她也不希望这样。</p>

只怪天意弄人吧。</p>

皇上想要安稳过个新年的愿望终究还是没有达成，因为距离新年还有十日的时候，京中又出了一件天大的事。</p>

逆臣叶鸿义在京城的一个据点被刑部找到了，同时找到的还有当年给镇国公卫霖下毒的人。</p>

叶鸿义自逃走之后就下落不明，这些年来，朝廷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去追查，也没有任何进展。</p>

直到前些日子，昔日襄阳长公主的入幕之宾杨跃，用宫中禁药谋害新平伯府二公子的夫人苏氏，企图将两位嫡公主牵扯进去，在卫霖的提示下，刑部才察觉杨跃竟然是叶鸿义的手下。</p>

因为此案涉及两位嫡公主，对皇家声誉影响很坏，所以查到是叶鸿义在背后兴风作浪时，为了平息百姓的猜度，刑部很快就将这个案子在明面上结了。</p>

杨跃交代的事情很少，还说与叶鸿义的关系并不深厚，但刑部尚书并不相信。</p>

叶鸿义时隔多年之后终于露出尾巴，重新在京中布局，挑拨、拉拢朝臣，这么重要的一步棋，怎么会交给一个关系并不深厚的人来做。</p>

而且杨跃此人，骨头很硬，若不是当日刑部尚书开口太过意外，他未必会露出破绽。</p>

那么，杨跃身上的事情绝没有他所交代的那样简单。</p>

因此案子在明面上了结之后，整个京城其实都是明松暗紧的状态，禁军营更是蓄势待发。</p>

杨跃是六年前来京城赶考，两次会试最后都名落孙山，但是却因为容貌出众，被路过的襄阳长公主一眼看中，带回了府中。</p>

杨跃父母皆亡，孤家寡人一个，背景再简单不过。</p>

刑部只能将杨跃进京之后接触过的人、去过的地方一一来查。</p>

功夫不负有心人，终于又让他们抓到了一只“大鱼”。</p>

他们查到了杨跃过去常去的一家茶肆，搜查到茶肆后院时，无意中跌了一跤，不知碰到了什么，竟然让他们发现了间密室，里面关着一个精神恍惚的女人。</p>

那人应该已经被关押了一段时间，精神极其脆弱，被刑部官员恐吓了两句，就说出了一件骇人听闻的事情。</p>

当年给卫霖下毒，就是襄阳长公主主谋。</p>

七年前，叶鸿义举兵造反，遭到卫霖的父亲卫老国公带兵拼死抵抗，最终以卫老国公殉国，叶鸿义失败潜逃告终。</p>

紧接着，皇上开始大规模清洗叶鸿义的残党，而卫霖为报父仇，也一直在紧紧追踪叶鸿义的下落。</p>

叶鸿义被追得喘不过来气，便利用了襄阳长公主。</p>

他让藏在京城的人传话给襄阳长公主，说先帝离世之前，曾留下一道密诏，要将叶蓁许配给卫霖。</p>

当年的卫霖惊才绝艳，是京城中最出彩的少年郎。</p>

襄阳长公主心中本就嫉妒叶蓁，再加上自己婚事不尽如人意，哪里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。</p>

她去试探太后，果然得知先帝确实给叶蓁留了一道关于她婚事的密诏，便对叶鸿义的话深信不疑。</p>

毕竟当年宫里除了叶蓁之外，先帝最疼爱的就是叶鸿义了，所以密诏的事情被叶鸿义得知是极有可能的。</p>

之后便在叶鸿义手下人的蛊惑之下，决定毒杀卫霖。</p>

那人手中有宫中禁药——子午毒，中毒者会等到第二日子时再发作，所以不会察觉是何时何人所下的毒。</p>

只是自从叶鸿义谋逆之后，整个京中都戒备森严，想要下毒并不容易。</p>

更何况，那段时间，卫霖经常和皇上在一起商议国事。</p>

襄阳长公主左右思量，在身边那人的劝说下，一不做二不休，决定在宫中给卫霖下毒。</p>

别人想要将毒药带进宫中难于登天，但是襄阳长公主身份贵重，没有人会搜查她。</p>

所以襄阳长公主很轻易地带了毒药进去，并且趁着皇上和卫霖商议国事，留卫霖在宫中用膳时，将毒药下在了他的茶水中。</p>

卫霖果然中毒，而且也没有人怀疑她。</p>

只是明明那人说过这种毒药没有解药，不知卫霖是如何活了下来。</p>

密室中被关着的人，曾是襄阳长公主的贴身侍女，当年就是她下的毒。事成之后不久，她就被人关起来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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