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雀在后（2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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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蒋侍郎疑惑不解的眼神，贺子超微微一笑：“当年的案子一开始并非没有漏洞可循，只是有人不许，硬生生地将案子做成铁案，丝毫不给别人翻案的可能。”</p>

蒋侍郎倒吸一口冷气，有人不许？何人？</p>

“是卫霖？”</p>

贺子超没有再说什么，只是看着蒋侍郎点了点头。</p>

没错，就是卫霖不许。</p>

杀鸡儆猴，在那之后，六部之中上蹿下跳的人就慢慢开始安分了。</p>

有耐性，有谋略，还有皇上站在身后力挺，若不是牵扯到身家性命，谁会想不通的往卫霖身上碰。</p>

蒋侍郎听到这，心都凉了：所以贺子超的意思是，只要给卫霖机会，他就不会给人翻身的机会？</p>

贺子超看到蒋侍郎平静下来，很是欣慰的点点头：老兄弟，不要着急，除非涉及朝政，一般情况下，卫霖不会跟你计较什么的。虽然不知道卫霖的真实用意，但是这件事情在他看来，并没有多严重。</p>

两人互相看了一眼，都自觉领悟了对方的意思。</p>

蒋侍郎回到府中，急忙召集幕僚到了书房，在朝中为官二十余载，谁敢保证没有留下任何尾巴。</p>

那些以前不需要注意的地方，若是卫霖想死咬不放，未必做不出文章来。</p>

当年的赵家也是煊赫一时，如今在京城中哪里还有赵家的人影，只要一想到这，蒋侍郎不寒而栗，就让那个招惹了卫霖的逆子好好在牢中反省去吧。</p>

蒋夫人和蒋祎之的妻子赵氏想要打听什么，却都被拦在了书房外，最后好不容易才知道，小儿子不能被放出来，是因为卫霖使了绊子。</p>

蒋夫人知道这件事情的起源是小儿子左了心思，怪不到赵氏头上。</p>

况且自从和赵家成为姻亲后，蒋家得了不少好处，家中好几个子侄的前途都或多或少的受了照顾，事到如今，她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这件事情中，赵氏有什么错。</p>

可是小儿子……</p>

蒋夫人想到今日去牢房中看到的那个已经哭的没有人样的儿子，心疼的不行，最后实在忍不住，哀求赵氏去找卫霖说说情，先将人放出来再说。</p>

蒋祎之出事，赵氏不是没有找过娘家人帮忙，可是祖父致仕后，赵家就每况愈下，六部之中的事情他们也无能为力，根本说不上话。</p>

要她去求卫霖吗？</p>

当年她听说卫家有意求娶她，心中是十分欢喜的。</p>

可是后来出了意外，先是老国公殉国，接着是卫霖身中奇毒，她就被匆匆定给了蒋家。</p>

几年过去，她对卫霖早都没有想法了。</p>

外面有关卫霖和她的流言，不是没有听到过。正因如此，这几年来，她对卫霖避之唯恐不及。</p>

如今……哎！</p>

这日，卫霖刚刚回府，府中管家就送来了几张帖子。</p>

卫霖随意翻了翻，看到其中一张，不由缓了缓，继而皱眉，将帖子抽了出来递给管家。</p>

“这段时间蒋家的帖子不用送上来，至于……内宅的，更不用收。”</p>

管家接过赵氏的帖子后，应声离去。</p>

江海踟蹰片刻：“大人，蒋家的动作最近不少。”</p>

“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吗？”</p>

江海想了想：“并无，都是些不大紧要的。”</p>

江海口中不大紧要的，就是那些可以追究也可不追究，对朝政没有多大影响的事情。</p>

“蒋侍郎是个谨慎的人，应该不会有什么，但这段时间也不要松懈。”</p>

江海颔首：“大人放心，下面的人一直盯着。”</p>

赵氏的帖子送去两日了，可镇国公府那里没有一点动静。</p>

蒋夫人面带愧色地问赵氏：“莫不是下人给弄丢了，要不……再递一回帖子？”</p>

赵氏心中发苦，即便是蒋家的下人也不会出现的错漏，镇国公府的人怎么会犯呢？</p>

可看着蒋夫人满是期盼哀求的神色，赵氏也说不出拒绝的话，毕竟被关在大牢中的那个是她的夫君，她也不可能视若无睹。</p>

只是赵氏的帖子这一回在镇国公府管家那里，就直接被拒了。</p>

赵氏和蒋夫人听说以后面上血色全无。</p>

赵氏在自己院里走了一个晚上，一狠心，第二日直接让人守在宫门口，在卫霖下朝回府的路上，将他的马车拦下了。</p>

赵氏亲自去请卫霖，希望能够面谈。</p>

哪里想到卫霖丝毫不顾及过去的情分，只叫了侍卫开路，连马车都没下，径直回府了。</p>

这让在一旁看热闹的百姓，可就有闲话说了。</p>

外面的传言对卫霖没有丝毫影响。</p>

如今整个镇国公府都在蓄势待发，只等敌人露出尾巴。</p>

这日傍晚，轻舟率先在自家房顶上拦截到了一个手拿食盒的小贼——叶蓁的暗卫笙歌。</p>

轻舟松了一口气，又有些哭笑不得：“你怎么在这？”</p>

笙歌的武功不弱，可是面对轻舟却没有任何优势，不禁懊恼。</p>

上一次她被轻舟抓住胳膊就挣不脱，这一次就连轻功都比不过他。</p>

笙歌苦着脸：“送点心。”</p>

轻舟看了看食盒：“殿下给我家大人的？”</p>

笙歌点了点头。</p>

轻舟哑然失笑：“那你怎么不走正门，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？镇国公府是好闯的？”</p>

笙歌有些不服气：“比皇宫还难？”</p>

轻舟无奈，确实没有皇宫难，忘了她是从哪里出来的。</p>

轻舟摇了摇头：“走吧，我带你去见大人，以后还是走正门好，免得一不小心伤了你。”</p>

笙歌：“只有你而已。”</p>

轻舟叹气：“是，这次是只有我发现了，那是因为师傅他们出门办事不在。反正我不是国公府里最厉害的那个，若是让别人发现有人擅闯，可不会手下留情的。万一出了意外，就不好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