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雨欲来（1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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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蓁抬手抚了抚发丝：“没什么，不过是告诉他，笙歌去公主府办事了而已。”</p>

“你不反对？”</p>

“不反对啊，只要他们情意相投就好，身边的人全都能幸福，多好。”</p>

看着心思单纯的叶蓁，卫霖不由想到这几日听到的流言。</p>

临川郡王妃带着大批嫁妆到了京城，让京中众人议论纷纷。</p>

相较之下，日前才成婚的南康长公主，婚期仓促，就连嫁妆数量都比不上。</p>

于是猜测什么的都有：</p>

有说叶蓁当年得先帝宠爱太盛，以至于惹了皇上不快，所以才会在卫霖获罪之际赐婚，想要以此警示叶蓁。</p>

还有人说，叶蓁因为襄阳长公主的缘故被太后厌弃，所以连嫁妆都没有人上心准备。</p>

甚至有人说，叶蓁只是皇帝牵制卫霖的棋子。</p>

……</p>

虽然众说纷纭，但总而言之，就是说叶蓁比不上临川郡王妃。</p>

单就嫁妆数量看，叶蓁确实比不上。</p>

可是外人哪里知道，叶蓁的地位根本不需要用嫁妆来衡量。</p>

先皇驾崩前，生怕没有他护着，叶蓁会受委屈。所以就将自己私库中的许多珍宝直接搬到了公主府，以至于叶蓁府中有无数价值连城的宝贝。</p>

无论新皇是何种态度，叶蓁都能凭着先帝留给她的东西逍遥度日。</p>

皇上准备嫁妆的时候，在公主府中转了一圈，很是悲伤地将自己准备的许多东西收了回去，直接换成了银票。</p>

比不上人家的贵重，也比不上人家精致，还是自己收着好了，给妹妹银子就好，愿意买什么就买什么。</p>

所以嫁妆看上去就减薄了不少。</p>

叶蓁却因此被流言中伤，这让卫霖很是不悦，便借机向皇上进言：安排禁军加强巡查，凡是妄议南康长公主者，皆按犯上处置。这样一举两得，既可以明着查谣言，也能顺便搜寻叶鸿义的党羽。</p>

他刚刚就是吩咐人去做这件事情了。</p>

叶蓁想到轻舟所说的，已经不是一个人说嫁妆丰厚了，她心中不免好奇：“表姐真的带了很多嫁妆来吗？”</p>

叶鸿谦的准王妃杨京墨，同样出自弘农杨氏，是叶蓁的表姐。</p>

叶蓁上一次见她还是好几年以前的事情，她们母女进宫来给太后、太妃请安。</p>

也就是那次定下了这门亲事。</p>

原本婚期很近，可是没想到杨京墨母亲发生意外，不幸离世，表姐要守孝，婚期就迟了几年。</p>

叶蓁对这位表姐的印象很不错，聪明有礼，见到谁都不卑不亢。</p>

送嫁队伍到京城的时候，叶蓁原本是打算去见见她的。</p>

可谁知，杨京墨因为舟车劳顿病倒了，说是怕过了病气给人，所以除了叶鸿谦之外，谁也没见。</p>

好在以后就留在京城了，来日方长，有的是机会。</p>

叶蓁让侍女送了不少药材前去。</p>

当时就听说嫁妆不少，却没想到居然多到让京中之人咋舌的地步。</p>

卫霖想了想，轻笑一声：“嗯，我是没有见过比她嫁妆更多的人了。”</p>

叶蓁皱着眉头：“杨氏一族向来低调，这一回怎么如此张扬？”</p>

自叶蓁的外祖父——先帝年间的御史大夫过世之后，杨家就被先帝狠狠打压着，在朝为官的大多数都被寻机罢免了。</p>

今上登基以后，杨氏一族怕担上外戚专权的罪名，因此大多数人都一心向学，去研究学问了。</p>

这次属实有些反常。</p>

卫霖想到查来的消息，解释道：“太妃为王爷定下的这位姑娘，听闻在家中很是得宠，当年她的祖父还曾是杨氏的族长，家底也是有的。这一次固然是有些张扬，也不过是让人多议论几句罢了，没什么要紧的。”</p>

叶蓁了然，这倒也是。</p>

世人皆知，临川郡王对皇上忠心耿耿，一点实权都不沾，什么野心都没有。他的王妃，哪怕家底丰厚些，也不打紧。</p>

叶蓁放下心来，顺势靠在卫霖怀中，继续看她的话本，因此没有看到卫霖眼中一闪而过的晦暗。</p>

十月二十四，临川郡王的大喜之日。</p>

皇上将亲临王府为新人主婚，叶鸿谦又是一贯的好人缘，因此从一早就开始有客人登门。</p>

京中但凡是够格出席的，即便没有接到请帖，也都想方设法地前来道贺。</p>

卫霖和叶蓁去得不早不晚，恰好赶在皇上抵达之前。</p>

卫霖虽然没了官位，但是爵位仍然在身，又是南康长公主的驸马，出现倒也不突兀。</p>

不过让人讶异的是，他居然就站在皇上身边，这让此前怀疑他失去帝心的人面面相觑，心中开始有了其他思量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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