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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，你性情大变，明珠蒙尘，跌落尘埃，受尽苦楚——</p>
都是因为我。</p>
李延玺甚至能从那薄薄纸张上的只言片语推断出，当年永安侯府……根本没想让她活。</p>
如果不是她外祖家将她接到江南。</p>
不，或许那也不叫接去。</p>
更像是以阿姮母亲退让中馈为代价的一种放逐。</p>
她差一点就死了……</p>
世上再无沈骊珠这么个人。</p>
一想到这个可能，生平从未害怕过什么的李延玺，心里竟然不寒而栗，恐慌不已。</p>
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愤怒。</p>
怒贵妃将她当作棋子，一旦无用，就随手弃之。</p>
怒永安侯府这般待她，她难道不是侯府的嫡女，沈家的骨肉至亲吗？</p>
但他更气的是自己——</p>
因为太子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晰的认识到，自己才是那个害得她般般苦楚难以自渡的罪魁祸首。</p>
当时年少矜傲，跟父皇和贵妃斗得如火如荼，李延玺并不曾想过自己轻描淡写的一句话，就毁掉了一个贵女的一生。</p>
或者说，身为太子，他拥有每个位尊者都相同且鲜明的狠辣卓绝的特质。</p>
但凡那人不是沈骊珠，或他并不曾在三年后遇见沈骊珠并且为之动心，那么——</p>
他连今夜这种愧疚、心疼与悔恨都不会有。</p>
有的只是绝对的冷漠。</p>
权谋里的征伐谋斗，从来都是成王败寇，牺牲的棋子、被丢掉的弃子，何其之多。</p>
谁会在意一颗棋子的感受？</p>
可偏偏，天意如此，叫他三年后再遇上她，在不知她身份的时候，便情陷至此。</p>
或许，再早一些，叫他知道她是贵妃的侄女，永安侯府的女儿，李延玺也必不会放纵自己深陷，及时抽身或也能来得及。</p>
但是如今，阿姮早已不是谁跟谁博弈的棋子，在他心里，更愿意将她称作……棋子。</p>
李延玺扯唇笑了下。</p>
苦涩又凄艳。</p>
现在可真是——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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