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3章舅舅好演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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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人群外的宁朗连忙揽过‘方婉’，向后退了几步，生怕波及了她。</p>

‘方婉’是第一次参与朝会，想来也是此生的唯一一次。</p>

见到百官们完全不是她所想象的那样肃穆和严谨，不由张开了樱桃小口，满脸的吃惊。</p>

“累吗？要不然你靠在我身上歇一会！没半个时辰，他们是不会罢手的。”宁朗轻声道。</p>

“他们……”‘方婉’往人群里处指了指，“天天这样？”</p>

“不！”宁朗呵呵地笑，“祭天时他们就老实多了。”言下之意，除了祭天，百官们是见天打……</p>

文谦看着人群外揽着‘方婉’眸中似水温柔的宁朗，眼中光彩闪动。</p>

突然间，他后脑一疼。</p>

立刻转过身来。</p>

只见一个勋贵举着手里的朝笏恶狠狠地往他头上敲来。</p>

文谦反手一拳往那勋贵眼睛上糊去……</p>

六科的同僚和翰林院的同僚一看到文谦被人打了，立刻加入了战团。</p>

还有文谦的同科同年同乡……</p>

同僚的同科同年同乡……</p>

同科的同科同年同乡……</p>

勋贵的同科同年同乡……</p>

半个时辰后，勤政殿才渐渐安静下来。</p>

文武百官们在太监们的督促下整理仪容，各归其位。</p>

武定候一下子跳到风慎面前，抓着他问道：“那个妇人，你可认得？”</p>

风慎怎么可能不认得？</p>

文氏就是化成灰他都能认出来！</p>

“怎么不认得，那就是臣民的原配妻子，文氏阿若！”</p>

目光所视之处，宁朗怀中的妇人瑟缩了一下。宁朗似是感觉到她的不安，轻拂其背，“婉儿，不要害怕。”</p>

坐在龙椅上的永安帝眉头微皱。</p>

感觉到他表情的细微变化，分据在龙案左右的吕芳和胡有德不由互视了一眼。</p>

俩人同时想起早些时候永安帝接到的那两份密奏。</p>

“着哇！”下面的武定候哈哈大笑，又指着文氏身边的宁朗问道，“此人你可认得？”</p>

风慎就往宁朗身上仔细辨认了一番，终是摇头。</p>

武定候喘了两口气，狠狠地瞪了风慎一眼。</p>

这与当初说好的不一样！</p>

他们已经将宁朗的身份和相貌都向风慎描述过一番，没想到风慎居然来一个不认识！</p>

见到武定候眼神不善，风慎便知不好，连忙又道：“臣民想了想，好像是认得的。”</p>

这个武定候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！找的人也是同样的蠢货。</p>

大皇子的脸色阴沉了下来。</p>

永安帝的目光投了下来，与文谦地目光一碰。不知怎地，文谦蓦地打了一个寒颤，觉着浑身阴冷。</p>

再抬头时，永安帝的目光已经定到大理寺卿那里，“此案牵涉高官，由卿部审理如何？”</p>

大理寺干的就是案件审理的工作，接到永安帝的指派，大理卿自然当仁不让，“臣遵旨。”</p>

永安帝这才点了点头，又说起了其他的事情。</p>

这种案件原本就不是该在金殿上审理的，交由三法司审理再正确不过。</p>

然而，武定候却是有些等不得了。</p>

袁皇后刚到避暑行宫，正该是拿此案立威的时候。若是今日不审理，若是择日再审，袁皇后还摆什么威风？</p>

反正他就是个混不吝！</p>

于是，他高声跪拜道：“臣启奏陛下，此案再清楚不过，宁朗娶的就是风慎原配！现在人证物证俱在，何须过三法司？臣奏请陛下判文拾遗与东川候矫旨欺君之罪！”</p>

永安帝的眼睛眯了起来，阴沉沉地往下投去。</p>

没有得到回话，武定候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，又拜道：“陛下，矫旨欺君之罪不可赦，若是此时不审理，焉知他们事后会不会串供？”</p>

固安伯也紧跟着道：“武定候此言有理，臣附议。”</p>

这俩人一开口，那些大皇子的亲信官员们紧跟着说了一声附议。</p>

永安帝看着下面，嗤地一声儿轻笑，“看来，朕若是今日不审理，就是你们口中的昏君了？”皇帝怒了。</p>

一众官员们纷纷跪倒在地。</p>

跪在地上的文谦与宁朗交换了一下神色。俩人之前并没有联系过，私下也并没有说过话。</p>

可是这会俩人却是心有灵犀般地想到一块去了：皇帝发怒了，但是怒火并不是为了文氏或是方婉，而是另有其事……</p>

韩辰跪在地上，嘴角微微勾起。</p>

皇帝继续发怒，“朕若真是昏君，就该把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，欺瞒君父，自以为是的混帐统统处死！”皇帝略顿了顿，用威严的目光巡视了一下全殿，“都平身吧！”</p>

等百官平身之后，永安帝和蔼地与内阁首辅解江说话，“依老师之见，此案当如何审理？”</p>

解江看了一眼大理寺卿，思忖着道：“启禀陛下，臣并不擅刑审。此案即已交由大理寺，当由大理寺全权处理！臣不便多言。”</p>

听到解江这么说，大理寺卿微微颌首。</p>

“无妨，”永安帝摆了摆手，脸带讥屑之色，“即是殿前奏对，当直书已见。朕还等着快点审清此案，好洗去昏君的帽子呢。”说完了这话，皇帝呵呵笑了两声。</p>

可是听在群臣心中，却各有不由的滋味。</p>

武定候的脸色微微发青，知晓方才逼君太甚，只怕皇帝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发怒！</p>

对于皇帝来讲，他的体面更甚于其他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