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章 不是所有的道歉都可以原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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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凝玥眼神飘向窗外，不愿意再多看。</p>

而顾砚辞心里百感交集。</p>

他从来没有需要低着头跟人说话的时候，更不用说认错了。</p>

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，假模假样地玩着手机，其实眼角的余光一直偷偷瞄着宋凝玥。</p>

想了半天，他输入搜索：男人怎么向女人道歉。</p>

搜出来的答案成千上万，他一条条看过去，全是各种建议和别人的亲身经历，看得他又陷入了思考。</p>

归根结底，就俩办法。</p>

死缠烂打和撒娇卖萌。</p>

可这两种，好像哪样都不适合他。</p>

无奈地关掉屏幕，他看向宋凝玥，道歉比搞定几十亿的买卖还要难上加难。</p>

他的眼神让宋凝玥没法不理，她皱着眉头回望过来。</p>

两人的眼神碰撞在一起，顾砚辞心里莫名地揪了一下。</p>

他清了清嗓子，决定用最直接的方法，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。</p>

“对不起。”</p>

这三个简单的字，从那张平常总是冷冷的，现在却带着几分慌张的脸上说出来，显得特别扎眼。</p>

宋凝玥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，是第一次听到顾砚辞道歉的新鲜感，还是对这种看不到希望的生活感到无力和痛苦？</p>

该原谅吗？</p>

她，只是一个失去了自由的小鸟，有什么资格去原谅顾总呢？</p>

身心都已经疲惫不堪的她，就像顾砚辞不信任她一样，她也没办法相信他真心的的歉意。</p>

宋凝玥冷冷地转过头，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。</p>

顾砚辞心里像卡了根刺，沉甸甸的，不上不下。</p>

“宋凝玥，我都道歉了！”</p>

这辈子第一次低头，只换来对方的冷漠，怒火在他胸口燃烧起来。</p>

但一看到她那张没有血色的脸，那火气又被硬生生憋了回去。</p>

他强忍着怒气，转身走出了病房。</p>

没想到，门刚关上，就看见宋清澜拎着果篮，一脸害羞地跑过来。</p>

“哎呀！砚辞哥，你在这儿呀！我找你半天了呢！”</p>

“砚辞哥，听说凝玥姐病得很严重，我就赶紧过来了。她现在怎么样了？”</p>

这次，顾砚辞不仅没有平时的高兴，心里反而莫名其妙地觉得烦躁起来。</p>

怎么哪儿都有她？</p>
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，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。</p>

他对宋清澜怎么会这样？</p>

她已经够不幸的了，从小就没有家庭的温暖，四处流浪，挨饿受冻。</p>

好不容易回到宋家，还没享受几天安宁，又因为凝玥的事情出车祸，昏迷了好几年。</p>

现在好不容易苦尽甘来，他应该更加关心她，以此来弥补过去的遗憾。</p>

顾砚辞脸上的阴云随之散去，勉强挤出一抹笑容，语气柔和地说：“你还在恢复期，别老担心别人了。”</p>

“我早就没事了！”宋清澜笑得纯真。</p>

顾砚辞的态度也不自觉地软了下来。</p>

“傻丫头，别弄坏了自己的身体，早点回家吧。”</p>

顾砚辞宽大的手掌轻轻放在宋清澜的头上，那份宠爱就像宋家兄弟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，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的情愫。</p>

宋清澜脑海里闪过顾砚辞在刚才满是悲伤的眼神，还有他抱着凝玥飞奔而去的背影，心里不由得一阵慌乱。</p>

宋清澜抬头，想要从他的眼眸里看见一丝别的情感。</p>

可是，那双眼除了表面上的关怀，再没有别的波澜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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