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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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宫中时，寅肃派人来缉拿碟夜。她们看似束手无策，无能为力，然而六兮心下明白，碟夜会逃出来。</p>

因在这之前，她郑重对碟夜说过</p>

“既然你奉了你家少主的命来保护我，那么就要听从于我。你留着你的命，将来我需要你帮我做更大，更有益的事，而不是枉死在这宫中。碟夜，你记着，这是我的命令。”</p>

后来她们做戏就做了充足，做了这主仆难舍难分的感情戏。</p>

碟夜传出死讯的那刻，六兮未曾去看过一眼，为了这戏能演的更真，不让别人起疑，她亦是让自己信了碟夜已死。</p>

至于碟夜如何从这戒备森严的天牢里出来，此事说来话长。也烈会易容术，碟夜亦会，而且能做到出神入化的地步。这天牢里关着一个被判了死刑却一直未执行的前朝宫女，恰与碟夜被关在一处，这宫女长年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天牢之中，早已想死了好解脱，又听碟夜承诺，出去后会照顾她家中父母，便直接答应了互换身份之事。</p>

所以当时死的是那宫女，而碟夜才得以逃了出来。一直守在这边界小城。</p>

六兮因想事，走错了几条街，本就绕的远，这会绕的更远了，所以回到住所时，已是夜幕降临。远处军营阵地炊烟四起，而住所这却是安静的出奇。</p>

房内未点灯，看来寅肃还未回来，这让她稍稍松了口气，推门进卧房时，冷不丁，一个声音带着微寒问道</p>

“去哪了？”</p>

是寅肃，他就坐在房内，而未点灯。这静谧的气氛里，他的样子十分的吓人。</p>

六兮去点了灯，实话实说道</p>

“去买驱虫药，这里蚊虫毒，我怕咬着你。”</p>

她把药在桌上摊开给寅肃看。顺便问道</p>

“你吃过了吗？没有的话，我现在去给你做。”六兮见寅肃神色不对，想找个借口暂时避开一下。</p>

刚准备转身，却忽地被寅肃一把拉住，按在了桌上，那驱虫药亦是洒了一地。</p>

“刚才去哪了？”他把她按在桌上，身上还是清晨出去时穿的愧疚，隔在她的身上，生疼生疼。看着她那眼神的戾气足够杀了一个人。</p>

六兮心中一紧，脱口而出道</p>

“到中查街的药店买驱虫药…。”</p>

话一出口，她便意识到了问题，声音戛然而止。</p>

中查街，想必连本地人也未必能找到的地方，而她竟能绕了好几天街准确无误的找到，这说明她对这小城是极熟悉的。</p>

果然，见寅肃的眼神比刚才的狠戾又多了一层冰寒。他像是一直猛虎，动作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。</p>

他似终于失去控制</p>

“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？”</p>

“说，还瞒着我多少事？”</p>

他已脱去盔甲，与六兮一样，发丝凌乱，双眼刺红，他的力道很重，似要把她撕裂。六兮不知他哪来如此之大的怒意，哪怕她对这小城很熟，也不至于如此大动干戈。</p>

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脱……</p>

她已意识涣散，只喃喃道</p>

“我没有隐瞒你的事，这小城，你知我小时随着爹爹来过，所以颇为熟悉。”</p>

寅肃知道她没有说实话，眼里的寒意骤起。</p>

好半天才缓了下去，僵硬结实的身体也终于松弛了之后，他在她耳边喃喃道</p>

“我找了你一晚上，深怕你孤身一人在这小城受了伤，原来是我白白替你担心。”</p>

“你对这小城不熟悉，但想必你对这春堇花很熟。”</p>

他忽地起身，离开了她的身体，甩下了一把干花，漫天的干花，在她的上空飘荡摇曳，一瓣又一瓣落在她的身体之上。</p>

熟悉的香味，熟悉的花瓣，她看到不停的从寅肃的指间飘落下来，她心中大骇，脸色已变的青白。</p>

“这花，是玄国的王孙贵族才可用之花，而你的身上却时刻有这股香味，阿兮，我的好阿兮，你跟我解释解释。”</p>

六兮正想要开口，寅肃却伸出食指压在她的唇上，眼神狂乱</p>

“嘘，你别说，说了也不一定是真的。可能有些事，你忘记了。让我替你好好回忆回忆。你少时随甄将军出征，被抓去当了俘虏，进而认识了玄国少主玄也烈，这么多年，无论我与你的关系如何，你们之间从来没有间断过联系。甚至，你这六年来，你在哪里度过这六年，你心里最清楚。”</p>

六兮躺在那，眼泪险些迸出眼角，被她强忍了回去。此时，她说什么，寅肃也不会相信她一个字。</p>

“狩猎那夜，袭击我的人身上亦有这春堇花的香味。现在想来，你若通风报信，我的行踪你是最清楚不过的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