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7章 国公的小性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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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悦地侧头，叶将白道：“我难不成还得夸她，挟持得好？”</p>

许智轻笑：“抛开立场来言，是该夸。主子虽然生气，但七殿下在此回纷乱之中表现着实不俗，不仅收服人心迅速，并且占据皇宫也未曾登基——她若直接登基，事情会简单很多。”</p>

名不正，则言不顺，言不顺，则事不成。赵长念只要假造遗旨登基，旁人再来打京都，便是实打实的乱臣贼子，讨不了好。</p>

可她没有，离皇位只一步之遥，她也是先将先帝安置妥当，并未急功近利。</p>

这样做有弊端，那就是她如今落在国公手里，逃脱无望，可也有好处——没有人会怀疑七殿下对先帝的孝心，一旦谁能拿出先帝改立七殿下为太子的遗旨，七殿下要登基，便是势不可挡。</p>

以许智的算谋，他都分不清哪一条路更恰当，但七殿下做抉择却是十分果决，行事之间让人看不出犹豫的痕迹。</p>

或者说，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登上皇位？</p>

许智想了想，复又摇头。</p>

皇位这东西诱惑太大，就放在眼前的话，没有人会不动心。七殿下蛰伏多年，想来等的也是登基为帝的这一日，哪会真的清心寡欲呢？</p>

叶将白神色晦暗，眸子里情绪起伏良久，才恹恹说了一句：“休要提她了。”</p>

他不想听，也不想去想这个人，还有那么多事要做，谁有空管她一个女儿家。</p>

“是。”许智拱手应下，退到后头。</p>

京都依旧笼罩着一层阴云，城里的人不少往外逃窜，往日繁华的街上都显得空荡荡的，秦大成打马从集市上过，回去了国公府。</p>

拐过几个回廊，越过几个院子，他瞧见长念穿了一身紫色流绢纱裙，正坐在屋檐下头绣什么东西。瞧见他来，她左右看了看，笑着轻声喊：“舅舅。”</p>

秦大成皱眉过去，低声责备：“伤还没好全，怎么就出来了？”</p>

“屋子里闷得慌。”长念眉眼弯弯，看起来温柔极了，“瞿厨子缺件春袄，外头天气好，我正好出来晒晒太阳，顺便给他缝上一件。”</p>

“瞿厨子？”秦大成不解，“你做什么要给他缝袄子？”</p>

“辅国公说，府上不养闲人，要我干活儿才给饭吃。”长念耸肩，“我今日想去后院帮忙劈柴的，谁知道那些个下人跟见了鬼似的将我赶回来了。想打水丫鬟也不让，就只能给瞿厨子缝衣裳，好让他继续给我做饭。”</p>

秦大成微恼：“府上还缺你这点活计不成？国公是摆明了折腾人。”</p>

“还好。”长念拎起袄子看了看，“也不难。”</p>

就一件小马褂要她缝个边儿，丫鬟教了她一会儿，她也就会了，缝得还不错。</p>

秦大成叹息，在她身侧蹲下来，轻声道：“外头形势不太好，有风声说太子要带军攻城了，今日还与国公见了面。”</p>

一针扎在指头上，长念皱眉：“赵抚宁是被驱逐之人，就算太子之名仍在，被废黜也是迟早的事。他来攻城，封地之人必来勤王。”</p>

“远水难救近火。”秦大成摇头，“除却提前告知的二皇子，别的皇子都在封地不曾动弹，许多人是不愿意来蹚浑水的。二皇子就算前来，兵力未必敌得过太子，更何况，太子主东宫，对他动手，传出去也不好听。”</p>

“太子的位子，不该叫赵抚宁一直占着。”长念摇头，“是我疏忽了，该替父皇下旨废黜他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