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 要活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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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要为我们姐俩争出一条活路，没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了。晚上少安依偎在我身边，小小的人儿，还从来没有离开妈妈那么久。</p>

他问我还能不能再见妈妈，我语塞，不知该如何向他解释妈妈的失踪。</p>

可能是看出我的低沉，他反倒小大人似的地安慰我：“姐姐，我知道你也想妈妈对不对？那咱们睡觉吧，说不定，一觉醒来，妈妈就又出现了呢？”</p>

他的表情太过美好，语气太过神圣，我无法残忍地扼杀他的希望，只好陪着他做这个不符实际的梦。我倒希望他醒来，忘记妈妈，没有期待，就没有烦恼和伤害。</p>

这一夜并不安稳，到后半夜的时候，少安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，他脖子上的青色筋络凸起，脸涨的通红，我在一旁急得要命，但却束手无策，帮不了他。</p>

不管是拍背，还是喝水，都不管用，我便直接将少安一把抱起，往附近的诊所跑去。已经入了深秋，我还穿的是夏天的睡裙，嗖嗖的凉风灌进衣服里，我也不觉得冷，一心担忧的是少安的情况。</p>

等到了地方，却发现诊所已经关门了，砰砰地砸门之后，总算有灯光亮起。</p>

“谁啊，大晚上的！”</p>

那人不耐烦在里面问道，不管他的态度好不好，我总算是见到了希望，恳切地说道：“对不起啊，医生，我弟弟一直在咳嗽，我实在没有办法……”</p>

说话间，少安的咳嗽还没好转，出门前我把他包的严实，传出的声音不禁有些闷闷的，那人把门打开，看了一眼，就直接说道：“他这是哮喘，你带钱了吗？”</p>

我慌忙回答：“带了，带了!”</p>

他便悠悠的去了柜台那边，我着急地看他的动作，很想开口催促他，但生怕他不好好给弟弟看病，只好热切地盯着他。</p>

不知他拿的什么药剂，让少安张嘴，弟弟很难受，但也知道这是在帮他，勉强张口，那医生却直接掰开弟弟的嘴巴。</p>

我在一旁紧张得都要哭了：“您到是轻点啊!”</p>

那人却没有理我，继续手边的动作，对着弟弟的嗓子喷了一下，又塞给我手里三个小小的药丸。</p>

“喏，等下再喷两次，给他把这药吃了。”</p>

我依言行事，但到喝药的时候，我却不知该如何是好，这里看上去也不像有水的样子。</p>

“请问，能在哪里打杯热水啊？”</p>

那人手上拿着手机不停地在戳什么，闻言也不抬头，直接说道：“一杯20！”</p>

我咬咬牙，应允了，他这才又进去倒了一杯水出来。好的一点是，吃了药，弟弟总算不再咳嗽了，很是依赖的靠在我身上。</p>

“这药多少钱？”</p>

那人懒洋洋地伸出五个手指，我一脸喜色，立马从少安的外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绿票子，塞进那人的手里。</p>

“小丫头，你这是打发乞丐啊？”</p>

那人搓着手里的五十块，很不高兴地说道。</p>

我很是惊讶，难道是五百块，这药难不成是金子，这么贵？</p>

“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，就是五百，你要付不出来，就把你大人叫来！”</p>

这人明显是在欺负我，如果一个家里有大人在的话，怎么会让我这个未成年带着弟弟深夜出门？</p>

“就不能赊账吗？”我想着明天找林晓敏借一下，再过来给他，便如此提议。</p>

这人看上去三十多岁，走在路上，想来也会被小孩子叫做叔叔，但他却没有一点邻家叔叔的和蔼可亲，一点都不肯相让。</p>

“你以为我这里是救济所吗？没有钱来看看什么病！”</p>

他气势汹汹，蛮不讲理。</p>

现如今真的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，我哪里有那么多钱，在家中找了半天，也不过零零散散的凑了两百出来。</p>

我很想一走了之，反正我距离门口不远，要逃走也是方便得很，但刚刚一路跑来，再加上今晚练习钢管舞，力气已经耗尽，跑不了多远。</p>

“爸爸，姐姐，咱们找爸爸！”</p>

少安在我怀里提议道，他口中的爸爸就是吴云豪，他还没有改掉称呼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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