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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筱羽看了看我。</p>
我来到丁汝平面前,“丁老师,我们先走了。”</p>
丁汝平抱拳,“好。”</p>
我绕过他,走向商务车。</p>
灵灵和白筱羽依次走到丁汝平面前,冲他抱拳,接着跟上了我。</p>
安东尼奥发动了车子。</p>
我们依次上了车。</p>
他调转方向,载着我们离开了别墅。</p>
丁汝平目送我们远去,脸上说不出来的落寞,却又平静,淡然……</p>
……</p>
回到杭城东门,我们开门下车。</p>
安东尼奥走过来,对我们说,“吴凌先生,陈小姐,白老师,我只问你们一句,郭宗奇,我可不可以杀?”</p>
“不可以”,我们三个异口同声。</p>
安东尼奥皱眉,“为什么?”</p>
“你这是第二句了”,灵灵说。</p>
安东尼奥难以理解,“他要杀我,要杀我妻子,尤其他还想杀白老师!难道仅仅因为他是白老师的老师,你们就不允许我杀他吗?你们中国人为什么如此虚伪,难道你们不想杀他吗?”</p>
“我们想,但我们不会,也不能杀他”,我说,“安东尼奥先生,你不懂中国人,更不懂中国人的礼法,中国人的江湖。在中国,老师再作恶多端也是老师,若是做学生的有丝毫的反抗或者不敬,就会被人冠上欺师灭祖的名号,一辈子翻不过身来。我父亲,我师叔,都是被郭骗进门,成为他的学生的。既然有了师徒之名,我们就不能再杀他,也不能允许你杀他。因为按照中国人的传统,如果你杀了他,那我们就必须为他向你复仇,即使我们是朋友。”</p>
“为什么?”,他激动的问,“为什么要这样?郭是个恶魔!难道就因为他是你们的老师,他就可以一直这么伤害别人,而不得到惩罚吗?!这就是你们中国人的规矩?!”</p>
“我们不会允许他一直害人”,白筱羽说,“我们会以我们的方式来处理,这种方式,你可能很难理解。如果你不和我们说,直接派人杀了他,我们也会装作不知道,但是这话你说出来了,我们就只能拦着你。因为如果我们不这么做,我们就是欺师灭祖,我们会被江湖上的人非议,我们的后代将因为我们的不作为而蒙受耻辱。”</p>
“难道你们不想打破这个枷锁吗?”,安东尼奥不解的看着我们,“难道你们想一直这样下去?”</p>
“你错了”,灵灵一笑,“我们当然不会一直这样下去,事实是,我们正在打破这个枷锁。”</p>
“那你们为什么还拦我?!”,安东尼奥想不通。</p>
我们互相看了看,都笑了。</p>
安东尼奥皱眉,“你们……”</p>
白筱羽轻轻一笑,“你记着,这种话不要再说,你还得记着,如果郭宗奇被人杀了,我们作为他的弟子,必然会为他报仇。”</p>
“在中国人的传统里,师父被人杀,是很耻辱的”,灵灵接过来,“像郭宗奇这样的老师,只是一个象征,或者说,是一个牌位。牌位你懂吗?”</p>
安东尼奥点头,“懂,就是写着逝去者名字的木牌,用来纪念逝者的。”</p>
“对”,灵灵微微一笑,“牌位供的越高,地位就越尊贵,至于作用,你爱他,敬他,他就代表着敬爱;你不爱他,讨厌他,只是利用他,那他就是个木牌了。可是这个木牌不是普通的木牌,他是有用的,你懂么?”</p>
安东尼奥明白了。</p>
他深吸一口气,感慨的看着我们,“你们中国人太可怕,随便一句话,都是权谋……”</p>
我们笑了。</p>
他也笑了。</p>
“好吧……”,他耸耸肩,“我听你们的,不杀他了。”</p>
他和我们分别握手,跟我还拥抱了一下,转身上车,缓缓的开走了。</p>
我看着他远去,转过来问白师叔和灵灵,“咱们刚才说的什么?”</p>
她俩互相看了看,忍不住都笑了。</p>
我也笑了。</p>
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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