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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红着脸把我推进洗手间，把门带上了。</p>
我笑了笑，拿了牙刷，挤了些牙膏，倒了杯水，漱了漱口，开始刷牙了。</p>
……</p>
洗漱过后，我俩下楼来到了客厅内。</p>
张娜见我们来了，站起来打招呼，“吴凌少爷，陈小姐，早……”</p>
“早”，我们点头。</p>
孙大发坐在沙发上，低着头，仿佛没有了灵魂似的，一夜之间，他仿佛老了二十岁，头发全白了。</p>
在他面前的茶几上，放着几份合同，还有公章，印泥。</p>
他昨晚没死，一大早，跑来找张娜签合同来了。</p>
灵灵看了看我。</p>
我拉着她的手来到孙大发对面坐下，问他，“你没死？”</p>
张娜也坐下了，看着孙大发。</p>
孙大发抬起头，双眼无神，布满了血丝，“……我老婆死了，儿子也死了，就我还没死……吴凌少爷，我好后悔没听您的话，我家没了，他们全都死了……”</p>
我静静的看着他，没说话。</p>
他深吸一口气，指着桌上的合同说道，“都在这了，我跟张总签合同，然后我去自首……”</p>
他问我，“能换我一条命么？”</p>
“你杀张先生，是因为那个视频？”，我问。</p>
“呵呵……”，他笑了，“我想要那块地皮，他说让我不要欺人太甚，然后就提到了那个视频。他U盘被我毁了，但他有拷贝，而且有很多份，说如果我继续逼他，他就把视频交给警方。他以为我孙大发是谁？我十五岁就出来混社会，我什么场面没见过？我会怕他威胁我？”</p>
张娜冷笑着拿出手机，开始录视频。</p>
“你不用录视频”，孙大发说，“我说了，我会去自首，这些我都会跟警方坦白的。买凶杀人虽然是死罪，但我已经打点好了，进去之后，会判我死缓。服刑个十五六年，表现好了，还是能出来的。虽说你爸爸的死，我没偿命，但等我出来，差不多也得七十岁了。 ”</p>
他转过来看着我，“我说我把一切都还给她，换我这条命，可她不肯签字，吴凌少爷，您劝劝她吧。不然我死了，那价值几十个亿的项目，可就彻底跟t她没关系了……”</p>
我示意张娜冷静，放下手机。</p>
张娜强压怒火，停下了录像，放下了手机。</p>
我问孙大发，“是李兑告诉你，张先生只有一份视频？”</p>
“是”，孙大发点头。</p>
“所以你就买凶杀人，抢走了那个手机？”，我问。</p>
“那几个小子，我也会交出来”，他说，“我给他们设了个局，他们已经回到江阴了，只要你们答应让我活，我就让人把他们控制起来，交给警方，我自己也去自首。”</p>
“你老婆孩子都被李兑害死了”，我看着他，“你以为，你跑得了么？”</p>
“李兑这个王八蛋，我要是早知道他这么坑我们，我早就把他大卸八块了”，他呵呵一笑，叹了口气，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……我只想活下来……女人嘛，有的是，老婆死了可以再娶，儿子死了可以再生，只要活下来，一切就都还有机会……”</p>
果然是心狠手辣！</p>
这种话都能说出来……</p>
我点点头，看看张娜，“签了吧……”</p>
“吴凌少爷……”，张娜很激动，“他杀了我爸爸，我不在乎钱，我要报仇！”</p>
“你的仇已经报了”，我看看孙大发，“他老婆孩子都死了……”</p>
“可他还没死！”，张娜指着孙大发。</p>
孙大发直面着她，目光阴冷，默不作声。</p>
张娜喘着粗气，“你必须给我爸爸偿命！你可以买通贪官，可你买通不了老天爷！我不会放过你！我要让你血债血偿！”</p>
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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