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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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绍一这边的戏蒋临川自己盯着,何寒加出来的线是监制和艺术总监在导。何寒加戏这事其实很麻烦,整个剧组都头大,因为很多演员为了配合他加出来的线也要加拍额外的戏，时间上又要后延。有的演员后面有别的戏要拍，这么一弄只能先离组,之后再回来补拍。各自方面协调起来很麻烦，最头疼的应该就是导演。</p>

但是蒋临川看着也挺淡定的，在片场也没给何寒他们小鞋穿,让监制好好拍他。</p>

方绍一这边还是按原定的走,戏一场都没动，剧本是横加出来何寒一条线。有他没他完全没动主线,演员可能在拍的时候看不清，但是原野一眼就看明白。</p>

蒋临川根本没舍得动他的电影,何寒要加戏就给他加，但导演甚至没费心去考虑过他那部分的戏。平时争论剧本可能要争到后半夜,何寒的剧本都是他们自己的编剧在弄，弄完给导演看，蒋导再少作改动,几乎没有什么争议。</p>

谁都有难处,都有不得不做的妥协，但原野依然觉得这一切都很操蛋。</p>

原野在片场坐着，看着剧组的涌动和喧嚣，看着每个人的脸，人间百态各显其间。吉小涛去b组溜了一圈,然后慢悠悠走了回来，走的时候脸上还一本正经的，但是往原野旁边一蹲就绷不住内心想笑的欲望，贱兮兮叫了声：“野哥。”</p>

原野斜睨他一眼：“说吧。”</p>

吉小涛蹲那儿捂着半边脸，偷着说：“我建议你去b组溜达溜达，有快乐。”</p>

原野想都没想就摇头：“不去。傻逼又秀演技下限？你的快乐这么容易满足吗？小朋友。”</p>

“不是！那吊演技能有什么快乐，今天的快乐是小杨给的。”吉小涛蹲着咯咯儿乐，乐完说，“小杨有发展，回头我得让耿哥好好捧一下。”</p>

原野挑眉：“怎么？”</p>

吉小涛站起来拉着原野去看，原野也就跟着他去了，结果刚到他们那头，听见杨斯然一张嘴原野也笑了。</p>

“你，你怎么可以这样呢？森察是我房ke……”</p>

“——咔。”监制喊了停，片场无声。</p>

“非常抱歉，对不起各位老师。”杨斯然冲监制他们这边远远鞠躬，然后冲身边的的摄影组和眼前的何寒也鞠躬，“我太笨了，给大家添麻烦。”</p>

吉小涛在这边闷着声笑，原野也跟着笑了两声。</p>

杨斯然本来台词是可以的，但是今天跟何寒一搭戏就被带成了台湾腔，倒没有多严重，就一点点，不过这么拍进去还是挺明显的。听起来有点滑稽，这绝对是过不了的。</p>

“怎么回事儿啊斯然？”监制老师也很无奈，“这么两场咱们拍小半天儿了。”</p>

“实在抱歉，”杨斯然一脸歉意，“我今天状态不太好，感觉一直入不了戏，对不起啊我太不专业了，给大家拖了进度。”</p>

杨斯然说完又鞠了个躬，旁边的何寒脸色很难看，一言不发去一边休息了。杨斯然那话说他自己的，但是旁边人一听就都往何寒那儿偷着瞟了一眼。新人跟方绍一对戏都很顺就过，到了何寒这儿就感觉不入戏，说话还带台湾腔了，这跟往何寒脸上抽没区别了。</p>

杨斯然本来就是新人，没经验，对手带得好他就发挥好，对手不带戏他就演不出来，这太正常了。</p>

原野和吉小涛回他们自己那边，原野“嗤”地一声笑了，说了句：“也是个小狐狸。”</p>

“嗯，装的。”吉小涛笑得挺解气，说，“他故意那么说话。”</p>

杨斯然是不是故意的谁都不知道，但是后来何寒和他经纪人看杨斯然眼神都不对了，估计烦透了。杨斯然可以说初生牛犊不怕虎，无所畏惧，你怎么瞪他他就当看不见，看见了也看不懂。</p>

何寒经纪人过来压低了声音跟他说了一句：“弟弟，这么拍戏可不行啊。”</p>

杨斯然恭敬道：“实在对不起啊，我没学过演戏，耽误大家时间了。”</p>

一拳砸在棉花上，何寒转头去跟监制说话去了，他毕竟是方绍一公司的人，也不好真的太甩脸子说他什么。人老板都在剧组里待着，你说他那就是隔山打牛，冲着方绍一去。</p>

晚上下了戏回酒店，吉小涛拎着出去买的小饼干小糕点什么的，在酒店楼下正好碰上杨斯然。</p>

吉小涛喊他一声：“小弟！”</p>

杨斯然正在打电话，看见吉小涛笑着摆了摆手算是打了招呼。吉小涛摸出盒饼干扔给他，还冲他竖了竖拇指：“小弟今天戏演不错。”</p>

杨斯然抿了抿唇笑了，接住饼干，说了声：“谢谢小涛哥。”</p>

杨斯然就头两天跟何寒对戏那样，后面虽然没像之前和其他演员搭戏表现那么好，也卡，但也还算过得去。他俩的戏分拍完杨斯然就杀青了，电影里所有戏份都拍完了。</p>

第一部电影就拍蒋临川的这个很高，但是这新人毕竟太新了，身边甚至没个助理，没人给他送花。杀青的时候吉小涛订了束花给他，杨斯然笑着接过，有点没想到：“我还有花收啊？”</p>

“怎么没有，”吉小涛说，“恭喜小弟第一部戏顺利拍完！”</p>

杨斯然还是笑着说谢谢。</p>

戏拍完杨斯然第二天的飞机就可以回公司了，是吉小涛送他去的机场。路上杨斯然看着挺放松的，吉小涛和他聊天，问他：“看你挺开心的？”</p>

杨斯然点了点头，摸了下鼻子说：“嗯，终于拍完了。”</p>

“感觉怎么样？”吉小涛问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