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被逼上梁山的“终结者”（1）－消失又出现的甘雪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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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小时过五分钟的时候——

右前方有一个学生举手，问监考老师一个问题。甘雪凝抬头看看那个学生，若有所思的样子。

随后，雪凝也举起了手。

监考老师走过去。

“我的试卷已经写好了，请问可以提前交卷吗？”

监考老师见是她，直接点头：“可以。”

雪凝收拾书包，离开了考场。

黄珊珊心里却在讶异：“提前交卷还需要征求老师意见？雪凝这个提前交卷专业户，早就提前交卷多少年了啊？”

下午化学考试开考前，黄珊珊发现雪凝来得比自己早。庄恩博也早早到考场，正在雪凝的座位旁边，跟她借什么东西：

“多谢！不过请不要从桌面上滑过来——也不要投掷过来——能否麻烦轻轻放在我的手上——对，尽量控制在100牛顿的力道以内……”

“100牛顿算‘轻轻’吗？”雪凝莫名其妙地看着他。

“对你来说是‘轻轻’，嘿嘿嘿——啊呀，收到，我接住了！哇喔，我还站立着！谢谢谢谢！”

雪凝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。

庄恩博不以为意，兴高采烈地捧着一本淡蓝色的笔记本跑开——原来是借化学笔记。

黄珊珊眼望雪凝的侧影，有些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。雪凝却一眼瞅见了她，一改早上若即若离的神色，从座位上站起跑过来：“珊珊！你总算来了！昨天下午有没有人来帮我请假？”

雪凝眼里的红血丝比早上更重，眼白几乎是通红一片，她显得越发疲惫了，双眼周围环绕着深深的黑眼圈。如果说早上的她像刚跟变形金刚搏斗过的小白兔，此刻她就像刚跟一群变形金刚群殴过的小白兔。但是不再像被台风追杀过的鱼——出虚汗的水淋淋状态似乎好了。

可是不管怎么说，黄珊珊觉得即便是去年自己老爸回老家吃酒宿醉了两天两夜的模样，也没雪凝此刻这般严重。

“昨天下午有人来为你请假的，是英格——”

雪凝长长的睫毛眨了眨，朝她使眼色，黄珊珊闭上嘴巴。这时她发现两人周围安静异常，整个考场已经来的同学都饶有兴味地瞧着这里，就连正拼命翻雪凝的化学笔记的庄恩博，脖子也以一个不必要的伸长角度歪到这边来。

黄珊珊压低嗓音，凑到雪凝耳边：“英格菲尔来为你请假哎！你知道吗？”

“嗯，我让他来的，不请假不好。唔，其实严格讲，并不是他来。”

“……？”黄珊珊两眼呈问号状。

雪凝用很小的声音说：“一时半会不好解释。等后天全部考完跟你说。”

黄珊珊担忧地瞅着好友极度不佳的气色：“你的身体怎么了？都已经请假啦，不舒服的话不用硬撑着来考试呀。”

雪凝揉了揉眼睛：“再请假也没用，这几天是解决不了了。”

“什么？”中暑的事情在家休息解决不了，难道还能用上考场来解决？

“我努力了一天一夜，还是被揍了，简直是大溃败。”雪凝用一种细如蚊蚋的沮丧语气说。

“啥？”中暑又不是中埋伏，还能被揍？

“‘要你命三千’。”雪凝沉重地说，“简直是个怪物！”

“我好像又听见了‘要你命三千’这个词。”卖力支起耳朵的方捷自言自语。

“我也听见了，”庄恩博在前方冷不丁插口，一边把借来的化学笔记翻过一页，“‘要你命三千’到底是个什么电影，在女生谈话里的出镜率这么高？”

“你是多任务操作系统啊？”方捷拍他后脑，“一边背笔记一边偷听别人讲话！”

那边厢，雪凝的语气令黄珊珊心里一咯噔：“‘要你命三千’？他怎么了？”

“后天再说吧，你先好好考试。唉！我也得好好考，都缺考两门了……”

“两门？”黄珊珊诧异道，“不是一门吗？你只有昨天的语文没来。”

“什么？”雪凝愣愣地瞧着她，仿佛刚刚收听到了火星消息。然而旋即，她像是明白到什么，啪地捂住嘴，脸上闪过一丝震惊和异样：“……哦！”

“不会吧，难道你早上来考物理，没往卷子上写字？”黄珊珊眼睛瞪得大大的，“我看到你后来一直在转笔，但是一开始有写字的呀。”

“嗯。”雪凝含糊地应了一声。

监考老师恰在此时走进教室，命令大家回到自己的座位。

试卷发下来前，雪凝悄悄从课桌上拿起一支笔，搁在拇指和食指上，没转两圈就掉了下来。

——她根本不会转笔的呀。

黄珊珊却说她早上转笔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