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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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</p>

放学铃声悠扬响起，周围的同学有的向我投来了同情的眼神，有的欲言又止。</p>

没多久，教室只剩我一个人。</p>

我忐忑地收拾好书包，正准备离开。</p>

这时，张老师拎着包走过来，她的眼中充满了温暖和关怀，驱散了我一天的恐慌。</p>

“郭萌，走吧。“她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，那力道恰到好处，给我带来无比的安全感。</p>

“谢谢张老师。”我心中满是感激，然后跟张老师踏上了回家的路。</p>

校门口，我看到了不远处的李华周围围着三个男生。</p>

他显然没料到我跟老师一起出来。</p>

李华脸色阴沉，眼中的火焰仿佛要喷薄而出。</p>

他注视着我坐在张老师的自行车后座，双拳紧握，显然对老师的关心表现出极大的不满。</p>

眼神里交织着嫉妒和愤怒，无法掩饰内心的不甘。</p>

一路上，张老师像个神明一样，一路带着我骑行。</p>

我坐在后座，路过小巷那个“小黑屋”的时候，禁不住打了个寒战。</p>

小黑屋渐渐隐没在小巷的末尾。</p>

远远地，我就看见年迈的奶奶站在家门口等我。</p>

我赶紧喊道：“奶奶！！！”</p>

张老师刚停下自行车，我就飞奔到了奶奶怀里。</p>

“张老师？”奶奶看见张老师显然有点意外。</p>

看着我红着的双眼，生气地问道：“你在学校是不是闯祸了？”</p>

“没有没有！”我摇摇头。</p>

“郭奶奶，郭萌在学校挺乖的，我这次是顺路送她回家。”张老师笑着对奶奶说道，“郭萌，你先上楼写作业吧！”</p>

奶奶狐疑地看了我一眼，示意我进门。</p>

一进家门，我就像松了一口气，整个人瘫在床上。</p>

张老师跟奶奶在门口说了很久的话，等了许久，奶奶才进来。</p>

奶奶一进门，就坐在我旁边，叹了口气说道：“以后奶奶去接你回家。”</p>

我泪眼朦胧地抱着奶奶，无声的啜泣起来。</p>

奶奶也被我的情绪感染了，粗糙的手抚摸着我的脸，暖暖说道：“唉，我可怜的萌萌，爸爸妈妈都不在身边，让你受苦了。没事，不怕啊，有奶奶，不怕！”</p>

听完后，我哭得更大声了，用力地抱着奶奶。但是心里却莫名安定了。</p>

连着几天，我在学校总是尽量在人多的地方才出现，不落单意味着安全。</p>

我不想连累李静，所以总是尽量自己下课时一个人往人多的地方去。</p>

李华他们刚开始还看着我的背影吹口哨起哄，后来趁我上体育课的时候，在我的桌子上刻一些”喜欢你”之类的字。</p>

再后来，我的桌洞里总是会出现一些不堪入目的字眼，最后甚至发展到有小气球之类的东西。</p>

我也把这些私下告诉了张老师。</p>

李静也知道我的用意，总是不露声色地默默帮我做一些交作业的小忙。</p>

让我最心疼的是奶奶每天都拄着拐杖到门口接我，我走出校园的时候，背后总有李华几个人虎视眈眈地跟在离我不远的地方。</p>

张老师见到这个情况，不知道做了什么，后面几天李华也不再跟着我了。</p>

随后，张老师跟我说李华办理了休学。</p>

“奶奶，没事了，后面不用来接我了。”放学的我看着奶奶喜悦地说道。</p>

“怎么了？”奶奶一脸担忧。</p>

“张老师说李华办了休学，这一年都不在学校了。”我一脸明媚地说到。</p>

“谢天谢地，那我就放心了。”奶奶听后也很高兴。</p>

我搀扶着奶奶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。</p>

那一天，我真想永远定格在那一天。</p>

可后来……</p>

6</p>

那天，我跟往常一样走到回家的小路上，张老师家好像有事，她请假没来学校。</p>

走的那一天张老师只是给我说了句好好学习，别的什么都没讲。</p>

这一年还算平静，可我就像有反射条件一样，一看到那个路边的“小黑屋”我就会低着头快步离开。</p>

“哥，我们一会去哪玩玩啊？”</p>

“那边新开的游戏厅还不错。”</p>

不远处传来几个男人的声音，我下意识地把校服领子竖起来拉好遮住脸。</p>

那几个身影越走越近，中间走的潇洒的人正是吊儿郎当的李华。</p>

不好！我赶忙加快了脚步，装作看地的样子跟他们擦身而过。</p>

一股难闻的酸臭味从他们身上传来。</p>

我不敢回头看，就是埋着头走。</p>

突然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肩膀上。</p>

我浑身都像被电打了一般，麻木了。</p>

背后传来阴森森的声音：“好久不见啊，郭萌……”</p>

“你……你们……你们想干什么？”我的声音都不自觉颤抖了。</p>

李华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</p>

“我看你挺舒服的，给老师告状，害我爸不让我上学，你奶奶不来接你啊？哎呦，小可怜！”</p>

说着，他就伸出了黢黑的手摸上我的脸。</p>

“你干嘛！”我一下拍掉他伸过来的手，一脸的紧张害怕不住往后退着。</p>

“你干嘛~”李华朝着别人阴阳怪气地学着我的声音，逗得跟着的四个混混也有样学样起来。</p>

混混们附和着，发出低沉而刺耳的笑声，令我毛骨悚然。</p>

李华转过头盯着我，挂着邪气的笑容，步步逼近，脸庞在月光下显得扭曲，眼睛里闪烁着恶意和威胁。</p>

他们围成一圈，邪恶地冷笑着。</p>

身体靠得越来越近，每一步都带着刻意的压迫，恐慌死死地裹着我。</p>

我都能闻到他们身上的汗水和烟酒味混合的酸臭味。</p>

“李华！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？”我强装镇定道。</p>

“报警？报警有用吗？不就是进去住几天吗？我爸说了，我这年纪啊，随便在外面鬼混都没事~你报啊，报一个试试！到时候我出来，有你好看的。”</p>

李华闻言带着威胁的口吻，忽然攥住了我的头发！</p>

“你还敢告状！我看今天谁能护着你，我李华瞧上的人，还没见到有谁能逃的！乖，让哥哥好好疼爱你吧！也让你尝尝是怎么个滋味！”李华狞笑着，混混们也在一旁嬉皮笑脸。</p>

“这丫头长得不错，还是个烈性子，大哥，今天咱们也想...”</p>

“啧，我什么时候让你们吃过亏了？”</p>

这几个人的话在我耳边响起，带着臭味，让我一阵作呕！</p>

“死丫头！你给我过来！“李华的声音低沉而威胁。</p>

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，死死拽着我的头发一个劲儿往小黑屋的方向拖。</p>

其余的混混们在一旁幸灾乐祸，我死劲扑腾挣扎着。</p>

可我越是反抗的激烈，他们的笑声就越尖锐。</p>

其中一个恶狠狠地抬起我的脚，另一个则粗鲁地拉住我的手臂，我在他们眼里就是玩偶！</p>

“救命啊！救命啊！”我大声哭喊着，撕心裂肺！</p>

“砰！”</p>

大门关上，李华狞笑着的脸在我眼中放大，让我窒息。</p>

“走开，你们别碰我！警察不会放过你们的！”</p>

我喊哑了嗓子，但他和几个混混不以为意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，他歪了歪头示意混混们在门口等待。</p>

李华上前淫笑着撕扯着我的衣服！</p>

“你放开我！！”我大吼着！</p>

他还没停手，我一口咬在那根爬满污泥的手臂上。</p>

7</p>

李华吃痛，给了我一巴掌，我整个脑袋都响起了嗡鸣。</p>

奶奶……奶奶……恍惚间，我听到了奶奶的声音。</p>

“萌萌，你们把我的萌萌怎么了？快放了她！”</p>

“死老太婆，少管我们闲事。”</p>

“你们这是犯罪！我已经报警了，警察马上就到！”</p>

张老师，是张老师和奶奶，他们来救我了！</p>

事情败露后，李华收了手，带着一众小弟逃一般离开。</p>

一看到我，奶奶就拄着拐杖踉跄地快步走来将我扶起。</p>

“萌萌……萌萌……”奶奶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的样子，小心翼翼叫着我的名字。</p>

我没有说话，紧紧抱着奶奶瘦弱的身躯，泪水如断线的珍珠，滑落在她的衣襟上，湿透了她苍老的手心。</p>

奶奶的气息变得沉重，她哽咽道：“奶奶带你回家。“</p>

第二天，我躺在床上，奶奶心疼又带着愤恨问道：“是不是李华那个畜生？！“</p>

闻声，我哭得更大声了，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、无助和恐惧都倾诉出来！</p>

“奶奶，你们如果再晚来一点，我就，我就...”</p>

奶奶轻轻拍打着我的背，温柔地安慰我。</p>

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，但却充满了力量：“萌萌，别怕，有奶奶在这里。”</p>

之后的三天，我都没去学校，奶奶寸步不离地守着我。</p>

我时不时从噩梦中惊醒，奶奶总是轻声拍打安慰着我。</p>

门被推开了，爸妈从外地赶了回来。</p>

“萌萌，我可怜的萌萌！“妈妈一把死死地抱住了我，大声哭喊着。</p>

爸爸细细察看了我的状态，也是红了眼眶。</p>

奶奶见到这个场景，把头转到一边，默默用袖子擦着眼泪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