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章 钟复在的秘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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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先生，这几日，我细细回想了一下，也许这一切只是意外，”钟复在说道，“是不是我们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？陆老板当年风行一时，就算是现在也有许多的崇拜者……”</p>

“钟先生是说那些人看到的戏袍女子，只是如七宝人、咏春花之类的人……无意中却以讹传讹，造成了今日这个局面？”</p>

“我想，大抵是这样吧？这城里晕黑得很，有些人喝了烈酒，有些则暗地里抽了大烟，有些心智一直都不正常……这样的人，说出来的话，能有几分可信？”钟复在说道，“正如刚才，第一次他们已然错把七宝人和咏春花当成了鬼，想必有些人还吓得不轻……那李队长可是火眼金睛的人，也……”</p>

李贵、张富几人听了，脸露尴尬之色，眼睛再也不敢直视钟复在。</p>

“这第二次嘛，就是林先生你们了，也已然将我当成夜间闲游的鬼怪，”钟复在拍了拍身上的尘士说道，“想想，就连洞察力这么敏锐的三位，也不知不觉地被误导入其中，更别提那些天天将神鬼挂在嘴边的小老百姓了。”</p>

“这……有道理！”周正说道。</p>

林雨田突然间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，钟复在对于围绕着陆宗秋所发生的事，从前到现在显然态度上有了些许的变化，越发地消极了。</p>

……</p>

“这是册子哪来的？”</p>

正当七宝人和咏春花走开之时，眼尖的林雨田看到了七宝人手中正握着一本金线装的册子，遂问道。</p>

“这……”咏春花抢在前面说道，“这是我的戏本子……是陆掌柜原来编的戏本！”</p>

七宝人嘟了嘟嘴，把戏本子举了起来，不耐烦地递到林雨田面前，说道：“难不成，你们官府的人，还以为这册子是什么违禁的书不成？……是‘反清复明’的大戏么？……你拿去看个够本好了。”</p>

“就是，不信，你看看便知！”咏春花插话道，“再说，这大清不是早就……你们现在吃的可是民国的饭。嘻嘻嘻……”</p>

这两男子，一左一右夹击着林雨田，言语刻薄，动作犀利，一时间，林雨田竟招架不住，连连往后败退。</p>

“哎……哎……”宋伯见状，生怕又惹麻烦，便在边上叫，“你们两位，这不是戏台上，别让公家人为难。”</p>

林雨田接过戏本子，借着淡淡的月光，像是若无其事般翻动了几下。</p>

一旁的李文广见了，连忙在林雨田的边上打起了手电筒。</p>

“这有什么特别么？”李文广问道，“《新编桃花扇》？这是什么戏本子？哪来的？”</p>

“这？戏院子里拿的，前几天见着了，觉得很有趣，没事就排来玩玩，以示对陆先生的纪念之意。”七宝人说道。</p>

“还是仙乐班的……”林雨田边翻动着册页，边说道，“这上面还有一个盖章，是‘仙乐班’吧？有点模糊……这是陆宗秋的字？”</p>

林雨田说着，将手中的《新编桃花扇》递给了钟复在，问道：“钟先生帮忙看看，是仙乐班的东西么？”</p>

钟复在先是楞了一下，连忙接过戏本子，随手迅速地翻了一下，遂说道：“没错，是仙乐班的，没错！字也是陆掌柜的字。”</p>

“真是这几天才捡到的？”廖欢说道，“你们就给练上了？”</p>

“那还能有假？”咏春花说道，“你这黑大个，俗气得很，哪里知艺术家对艺术的热爱？”</p>

“这见了好的戏本子，别的不说，就连吃饭睡觉都免了，一心只想把戏唱好！”七宝人咄咄逼人地挡在前面说道，“适才我们正排演中，硬是被你们给活活搅了雅兴！”</p>

“这……”廖欢眼见讨不到好处，学着林雨田也慢慢地移动，走开了。</p>

“宋伯，您还是先带这两位走吧，”钟复在脸露尴尬之色，说道，“这两人，对戏着了迷，说的话也带刺！”</p>

……</p>

秋梨园中，那钱茂坐在戏台下方的椅子上，却不见得有一丝的睡意，七宝人和咏春花没回到秋梨园前，他怕是没心思睡的。</p>

“陆老板啊，陆老板！”钱茂自言自语道，“我知道你舍不得这秋梨园……但这一切都过去了，您还是安心地投胎，别再出来吓人了！”</p>

“咣当”一声，钱茂被吓得直接站起身子来……</p>

“谁！？”钱茂睁大眼睛，压低声音说道。</p>

大门外传来了宋伯三人的声音，钱茂连忙往边上走回几步，将大衣重新披上身子，摆出一副刚刚从睡房出来的样子……</p>

“你们才来啊……”钱茂装作打着哈欠，懒洋洋地说道，“我都睡了好一阵了。”</p>

“呃……”</p>

“呃……呃……”</p>

那七宝人和咏春花突然见到钱茂在戏院中等待，心中感到不安。</p>

“你们两个这副模样，是去干什么去了？”钱茂并没有生气，而是摆出一副关心的样子，问道。</p>

那七宝人和咏春花见状，就将今夜发生的事，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钱茂。</p>

那钱茂一听，面色十分难看，问道：“那《新编桃花扇》在何处？”</p>

七宝人慢慢地将那本《新编桃花扇》从袖口处摸了出来，递给了钱茂。</p>

钱茂接过《新编桃花扇》，走到戏台最亮的灯光处，仔细地端详着，问道：“哪来的？”</p>

“就在那后台的梳妆台边上，”七宝人说道，“不晓得是谁的？”</p>

“这些东西，今后少碰，邪乎得很……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