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水灵灵的小姑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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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刚坐上车，石景湛的手机就响了。</p>

石景湛接起，说了两句之后把手机递到左落眼前，“你朋友找你。”</p>

对了！还有蒋瑶！完了完了，把蒋瑶给忘了，这次死定了。</p>

左落赶紧接过，“大瑶。”</p>

“左落！你没事吧？人在哪呢？烫的严不严重啊 ！你说话啊！！！”</p>

蒋瑶拿着服务员的手机，不顾形象地一通咆哮，一旁的服务员脸上微笑，心里却是各种庆幸，幸好她刚才很有先见之明地把人带到员工休息室，不然以蒋瑶的音量，店里的客人估计会以为他们是什么杀人越货的黑店。</p>

蒋瑶现在脑子一团浆糊。</p>

刚才左落被烫伤的时候她就傻了，等她回过神来追出去的时候，只能看见石景湛的车屁股，绝尘而去。</p>

再然后她就发现左落的包没带走，她联系不上她！</p>

蒋瑶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，一时慌了神，只好死抓着火锅店的服务员不放，要他们把左落交出来，不然她就不走了！</p>

服务员们安抚了她许久，各种保证老板送左落去医院了，一定不会有事的，他们是正规的店，一定会负责到底，好不容易把蒋瑶的情绪安抚下来，他们才拨通了石景湛的电话。</p>

“我没事，真的，刚才在医院呢现在要回去了，伤口也已经处理好了，没什么大问题。”</p>

左落说话的声音有种南方独有的绵软腔调，尤其是说的句子一长就更明显了，每一个字的咬字都很轻快，近似于吴侬软语的呢喃让人觉得她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撒娇。</p>

石景湛被这腔调撩得有些起鸡皮疙瘩。</p>

左落还在旁边说着话，注意力真的很神奇，当你发现一种规律和细节之后，你就会一直不自觉地去追寻，然后石景湛就觉得左落说的每一字都像是挠在了他的心上。</p>

他伸手调了一下车里的空调风向，希望凉意能缓解这莫名的感觉。</p>

而电话那头的蒋瑶很明显并没有被这温言软语说服，她还在咆哮：“左落你是不是傻，就这么跟着他走了？他要是把你卖了呢？！他要是把你毁尸灭迹了呢？！”</p>

我不傻，左落想。</p>

不过她现在可不敢在蒋瑶这簇火上浇油，不然烧的肯定她自己。</p>

“让那个老男人送你回来！我就在火锅店这等着。”</p>

老男人……</p>

左落下意识就去看石景湛，心虚地希望他没有听到这个称呼，石景湛一直在看着前方，似乎并没有注意她这边的动静。</p>

“好了好了，马上回去了，你等我，记得把我包拿上。”</p>

左落挂了电话，把手机递还给石景湛。</p>

她说：“你还是送我回火锅店吧，我朋友在那等我。”</p>

“好。”</p>

石景湛把手机放好，然后开车离开。</p>

其实刚才那句话他听见了，但是石景湛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，跟左落她们这些小姑娘比起来他的确是老男人，这是事实，不过左落“说人坏话被当场抓住”的心虚眼神让他哭笑不得。</p>

回程石景湛开得很稳，对比之下左落才知道刚才石景湛有多着急，在城市主干道上都敢压着最高时速开，不过他的车技倒是真不错。</p>

车里的味道不算好，毕竟左落身上的味道就很销魂，再加上空调味，让人有点晕车的感觉。</p>

她忍了一会，还是开口跟石景湛说：“能开车窗透透气吗？”</p>

石景湛用余光瞥了她一眼，然后就把车窗打开了。</p>

热气吹进来，虽然不算舒服，但起码是新鲜空气，左落这才觉得好受许多。</p>

左落呼吸了一会新鲜空气状态也好了不少，她转头去看石景湛，想找点话题跟他聊一聊，照这个速度回到火锅店还要十分钟，全程沉默气氛太尴尬了。</p>

“石……”左落犹豫一下，她不知道是该跟他的员工一样叫他石哥还是叫石老板，总不能叫石叔叔吧……</p>

“石老板，”最后她还是选择了这个称呼，“你的火锅店开了多久了？”</p>

“七年。”</p>

“哇，这么久。”</p>

左落的惊讶是真的，她才刚来上学不到一年，没想到这火锅店这么有年头。</p>

“你是南财的学生？”石景湛问。</p>

“你怎么知道？”</p>

“学生的模样又离得这么近，只有南财了，店里经常会来很多南财的学生，还有一些寒暑假会过来打工。”</p>

石景湛解释完左落就觉得自己蠢透了，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问，真是白瞎了一副机灵样。</p>

“今年大一？”</p>

“嗯。”</p>

“学什么的？”</p>

“财会。”</p>

石景湛笑了笑，“不错。”</p>

“其实我本来想学音乐的，不过我爸不同意。”左落的语气听起来闷闷的，似乎还对这事耿耿于怀。</p>

“为什么？没考上？”</p>

“压根就没去考，我爸说我学音乐肯定没前途，因为我五音不全去了也是丢人。”</p>

这是亲爹吗……</p>

“不过我爸说的也对，我的确是五音不全。”左落倒是看得很开。</p>

车子开到火锅店门口的时候，左落正在跟石景湛讲述她如何不用调音器准确地调完一架古筝的音，然后唱谱的时候全程跑调。</p>

“这叫天赋的缺陷，我只会听不会唱。”左落总结道。</p>

她还没来得及听听石景湛的想法，一抬眼就看到了朝她冲过来的蒋瑶。</p>

蒋瑶拽开车门，把左落从车上扯下来，一通打量。</p>

“怎么样，没事吧？啊？我看看伤，这一大片红的，疼不疼啊？”</p>

左落让她提溜得乱转。</p>

“我没事，真的，不疼就是有点烧烧的感觉，上了药好多了。”</p>

“可不烧嘛！”那么一锅汤啊，全淋上了。</p>

这时石景湛也下车了，他走到两个姑娘面前，蒋瑶把左落往身后一推，以一个挡枪的保护性姿态站在她前面，抬头挺胸地看着石景湛。</p>

眼前的小姑娘一脸警觉，还是强撑出来的那种，石景湛也是颇为无奈。</p>

而蒋瑶身后的左落也在看他，不过却是另一种眼神。</p>

不是石景湛自恋，他真的觉得左落看他的眼神有那么一丝不可描述的微妙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