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母亲的身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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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公主怎在此。”他面无表情，嗓音沉沉。</p>

好似真的对君岁宁的出现，一无所知。</p>

装的真像。</p>

君岁宁为了追上他，跑得气喘吁吁，又被毛绒披风捂着，大喘着气道——</p>

“你想让我知难而退，直接与我说就是，何必演这一出？”</p>

闻言，越庭欲唇线渐渐拉直，他看着少女走至他的面前，仰着小脑袋，与他对视。</p>

宫道两旁的灯芯见底，渐暗的光亮下，越庭欲看清了少女白颈上的红痕，他不动声色地蹙了眉心。</p>

君岁宁一双明眸中似蕴含星光，“原来你就是我幼时的朋友啊，你没死，真好。”</p>

“公主既然听见了，应当知道，我们之间的鸿沟不可跨越。”越庭欲沉着冷静地说道。</p>

“对不起，我父皇对你和你的家人造成的伤害，无法逆转。”君岁宁为此感到羞愧，她面色凝重。</p>

她的双眸透着难色，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弥补他，越庭欲看着这样的一双眼睛，他在心中生出几分后悔。</p>

他只是想让她知道两人的距离遥远，知难而退，却并不想让她陷入毫无意义的纠结与悲伤中。</p>

“我娘与皇帝暗通款曲，后来做了贵妃，又与我爹藕断丝连，他们一丘之貉，咎由自取，与公主并无关系，公主无需难过。”</p>

他之所以假扮小太监，正是因为那段日子，他父亲经常夜访皇宫……</p>

越庭欲的语气平平，仿佛在诉说着一件极为普通的事。</p>

他好似是旁观者，客观地将因果叙述，自己则作壁上观。</p>

可君岁宁却心疼他，长辈们的爱恨情仇，最终却要他来承受结果。</p>

夜深人静之时，他是否会偷偷哭泣？或许以他的性子，不会将眼泪当作发泄。</p>

过去的十多年，君岁宁享受着宠爱与荣华之时，他是否会因为没有娘亲的陪伴，而隐藏童真与憧憬，孤独自处……</p>

“我不知道要怎么做，才能弥补你，但是但凡我有的，你都可以拿去。”</p>

少女声音轻轻的，却极为认真。</p>

她的眸光满是执着之色，眼睫上还沾着水珠，“但你推不开我，我只喜欢你。”</p>

少女的情话，最是动听。</p>

可……越庭欲并不想听她告白。</p>

灯芯燃尽，微弱的光亮逐渐消失。</p>

他的嗓音冰冷而凉薄，“可我不喜欢你。”</p>

月亮悄悄地躲在云层的后面。</p>

黑夜中，他的背影萧条而孤寂，脚下没了影子，他仿佛与漆黑融为了一体。</p>

君岁宁站在原地，目送着他离开，并没有追上去。</p>

但她不会放弃。</p>

……</p>

接下来的几日，越庭欲都不入宫了，甚至君岁宁刻意去找他，他也推脱不见。</p>

去哪儿找他，他都不在。</p>

分明是刻意躲着她。</p>

躲呗，能躲一时，还能躲一世不成？</p>

某天，尚珍局送来了刚制作完成的白玉面具，玉质的表面泛着清冷的光，触碰时也有几分凉意。</p>

因为阿七为君岁宁赢来了锦鲤玉坠，她便想着送个回礼给他。</p>

只是，阿七又是一连几日都不见人影，她倒送不出去了。</p>

她本想让阿七陪她去趟传说中的贴饼店，最终，只能让苍悯去了。</p>

彭淑死前说的贴饼店，在城西八巷尾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