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九章 旧事（四十一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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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婚姻之事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，我父亲才不会问我愿不愿。”</p>

子烨也不放过我：“若是他问了呢？”</p>

我傲娇地撇撇嘴角，将视线瞟开。</p>

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，不让我转头：“房梁有什么好看，答话。”</p>

“是我先问你的。”我说，“你先说我再说。”</p>

“这与先后无关。提亲的是我，我怎知我提了之后你会不会答应？先前说互相了解再做抉择，如今你我已经相处了些日子，你还未告诉我你决定如何。”</p>

这话倒是理直气壮。</p>

我觉得这人当真是固执得可以，我都让他去向我父亲提亲了，难道还有不愿意之说么？</p>

我张张口，想把这话说出来，可看到那炯炯的双眸，我的脸颊和耳朵臊得热辣辣的。</p>

“笑什么。”子烨有些不满，道，“你正经些。”</p>

我这才发现我又在傻笑，随即收敛起来。</p>

可他越是这样，我越是决定顽固到底。能让我上官黛服软的人不多，对于他，我已经很是让步了。</p>

“你先说我再说。”我坚持道，声音却越来越小。</p>

因为我发现，他又靠近了些，两只手放在我身侧的窗台上。</p>

窗子关得很严，没有一丝寒风的打扰。</p>

两人的气息正正相触，互相交融。</p>

“不说么？”他低低道。</p>

我张张口，还未回答。</p>

他的手已经将我的脸颊捧着，贴了上来。</p>

这一次，并不像从前的每一次那样，多少带着些试探和小心。</p>

他吮吸我的嘴唇，很是用力，似渴求着什么，微微发疼。</p>

我却毫无招架之力，只能紧紧攥着他胸口的衣料，觉得自己在那绝对的气力面前就像待宰羔羊。</p>

但奇怪的，这感觉，我一点也不讨厌。</p>
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放开我。二人都气喘吁吁。</p>

外头的天光似乎又暗了些，窗户的厚绢上，透着晚霞的光。红红的，炽烈而温柔。</p>

就像他此时的脸。</p>

“还不说么？”他继续问道，声音沙哑。</p>

我仍未回答，仍攥着他的衣服。</p>

嘭嘭的心跳声中，我听到自己不知羞耻地小声道：“再来一次……”</p>

他的目光定了定，唇边的微笑迷离，而后，再度吻了过来。</p>

——</p>

这一日，我们在学宫里逗留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久。</p>

回到家的时候，我发现一向不大亲自过问我行动的父亲，竟是亲自坐在了我的屋子里等我。</p>

“听说你每日都是天色擦黑才回来。”他面沉如水，“为了什么事？”</p>

虽然吃惊，但我也早已经有了准备。</p>

“宫学中的杂事，都是我们这些伴读做的。”我撒谎不脸红，道，“我今日收拾了宫学里的藏书楼才回来。”</p>

父亲颔首，倒是没有在这事上追问什么，却看着我，道：“宫学里的人，可有敢为难你的？”</p>

我一怔。</p>

原来他担心的是这个。</p>

我忙道：“父亲放心，从来无人在宫学里为难我。”</p>

“那便好。”父亲沉吟片刻，忽而道，“阿黛，明日，你到洛阳去一趟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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