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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为何要到紫微城去?”回到宝萱堂,我迫不及待地问明玉,“你不是不耐烦跟圣上一起?留在我家不好么?”</p>
明玉看我一眼。</p>
“他可是你发小。”她随手拿起案上的一册字帖,扔到边上打开的箱子里,说,“你觉得我该远离他?”</p>
我不耐烦:“是你说你不喜欢他的。他是我发小不假,你也是我密友。你二人当初成婚就是不情不愿,两相厌弃,我难道还要撮合你们?”</p>
明玉轻哼一声,道:“那时是那时,现在是现在。我如今觉得,你那发小也没什么不好。”</p>
我愣了愣:“可你和我兄长……”</p>
明玉的目光随即锐利地扫了过来。</p>
“他都告诉你了,是么?”她冷冷道。</p>
我:“……”</p>
“你莫不是想来质问我,为何竟瞒着你?”</p>
我老实道:“我是这么想过,不过我从前也瞒了你,我们扯平了。”</p>
明玉“哼”一声,又将一册字帖扔进了箱子里。</p>
“我和他,前后连一个月也不到。”她说,“与你和太上皇比起来,算不得什么在一起。”</p>
我脸上一热,反驳道:“这与日子多少有何关系?只要你情他愿,就算只有一日也算。”</p>
“那是你。”明玉又“哼”一声,“于我可是不算的。这些年,你难道听我提到过一星半点?我早就忘了这事了。自他出尔反尔,说什么你那发小会好好待我,我就都看清了。男子么,全都是嘴上好听,其实都是靠不住的。”</p>
我无语。</p>
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总跟我打听兄长如何,昨日非要住到我家里来的是谁。</p>
我知道她在气头上的时候,越辩越犟,只有放弃。</p>
“你都想好了?”我说,“真的要和圣上回紫微城去。”</p>
明玉瞪着我:“我说到做到,何时反悔过?”</p>
我也不多言,叹口气:“知道了。”</p>
——</p>
宫人很快将明玉的东西都收拾好,宫里派来的车马也到了,还带来了好些内侍,将明玉的箱笼都放到马车上。</p>
景璘一直留在堂上与子烨说话,兄长陪坐一旁。</p>
我在后面隔着屏风望去,兄长沉默寡言,倒是子烨和景璘说着话。</p>
他们说的是北戎新进的动向,谈及各处关隘的粮草和兵马调动,一句接一句,并无冷场。</p>
“……北戎有意和谈。”只听子烨道,“朕以为并无不可,和谈之地,就选在平朔城。”</p>
景璘道:“朕以为甚好,不知上皇派何人前往?”</p>
“人选尚在斟酌。”子烨道,“待大婚之后再定。”</p>
互相自称朕的两人说了一会,内侍来报,说车马已经备好了。</p>
景璘随即起身,向子烨告辞。</p>
子烨忽而道:“洛阳群臣,盼望面圣久矣。昱之难得到洛阳来,不若明日到上阳宫去,随朕一道临朝,如何?”</p>
景璘抬眼,看着子烨。</p>
少顷,他淡淡一笑:“上皇相邀,朕恭敬不如从命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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