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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一例外的，是祝氏。</p>
原本子烨打算追授杜行楷国公，可祝氏坚决反对，说杜行楷生前获罪而死，若封国公，则德不配位难服天下。子烨无法，只得恢复穆皇帝赐给杜行楷的永明侯爵位，而祝氏则是永明侯夫人。</p>
这也是祝氏虽地位高，品秩却并非最高的原因。</p>
此事，让祝氏收获了许多的人望。洛阳这边的人，无不称赞她高风亮节，将她视为妇人楷模。</p>
除了几位国夫人和郡夫人，还有一众郡君、县君、乡君，约二十余位。加上其余命妇，约有二百人。这阵仗，是一次比一次大。</p>
不过比这大的阵仗我也见过。</p>
明玉召集京中命妇议事，动辄比这多出一倍，站在跟前，黑鸦鸦一片。</p>
“凡在京中的诰命，今日皆已到殿上，聆听太上皇后训示。”祝氏道。</p>
我颔首，令内侍抬来坐榻，为三品及五十以上命妇赐座。</p>
而后，我和颜悦色道：“永明侯夫人言重了。本宫新用事，内外生疏，日后一应庶务，还须众卿辅佐才是。今日众卿能入宫来，本宫甚慰。”</p>
说罢，我转向桑隆海，道：“早膳可都备好了？”</p>
桑隆海道：“准备好了。”</p>
“赐宴。”</p>
桑隆海应下，招了招手。</p>
只见内侍鱼贯而入，在殿上设下案席。</p>
大约没人想到，这般正经的场合，竟是要赐宴。众命妇皆露出诧异之色。</p>
祝氏随即对我道：“今日皇后与众妇皆身着朝服，按制，当行朝会之礼，行宴于礼不合。”</p>
我不紧不慢道：“夫人所言仪礼，不过惯例，并非落纸成文的律令。历代皇帝，议事迟了，在朝堂上当堂为群臣赐宴，也从不少见。后宫既仿照前朝有了这朝会之礼，又何妨将赐宴也搬过来？此事乃本宫决断，本宫自会向上皇禀报。”</p>
祝氏看着我，没有言语。</p>
过不久，宫人们呈上糕点和羹汤，原本庄重的大殿之上，登时变得香气四溢。</p>
我向众命妇道：“众卿一早入宫，本宫想着，必是少有好用过早膳的，水米未进，捱到这个时辰着实辛苦。既如此，今日这觐见，不若就改成赐宴。众卿与本宫共进早膳，如何？”</p>
众命妇面面相觑，有人犹疑不决，但更多的人脸上露出喜色，纷纷拜谢。</p>
越国夫人、随国夫人等坐在上首，祝氏坐在下首。</p>
她的嘴唇微微弯着，身上的朝服衬得仪态端庄，却看不出任何高兴的样子。</p>
越国夫人和随国夫人都上了年纪，地位虽尊，看着却是不爱掺和事的。我与她们寒暄，也不过问一句答一句，神色恭敬。</p>
与之相较，武陵郡夫人倒是活泼许多，颇为健谈。</p>
她的年纪不大，看上去不到三十。她的位子就在两位国夫人身边，且与她们很是熟络。宫人呈上早膳，她甚至亲手为她们布菜。</p>
我微笑，道：“武陵郡夫人，想来平日里时常与两位国夫人相处？”</p>
武陵郡夫人答道：“正是。妾家中信奉黄老，恰好两位国夫人爱好读经访道，妾便时常陪着她们一道往宫观中去。”</p>
我说：“哦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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