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青拿天鹅提示您：看后求收藏（第二百六十二章 生辰（下）,入慕之宾,海青拿天鹅,笔趣阁），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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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道。”子烨道，“当初，不少人来找我说过。”</p>
“你不曾插手？”</p>
“我身为君上，除非另指他人，否则帮谁都是偏私，插手无益。”子烨道，“且我以为，外命妇由宋国夫人执掌，并无坏处。”</p>
“哦？”</p>
“武陵郡夫人生性纯直，亦通晓世故人情。从前，她一直追随陈将军留在营中，事事处置周道，颇为受人爱戴。”子烨道，“只是她与陈将军一样，有干将之才，但无主帅之能。外命妇虽人不多，却皆是出身官宦勋臣之家，各有背景。要让她们从命，须得有那治人的手腕，非性情强韧之人不可为。如武陵郡夫人这般，事事过于讲理，在乎周全，反是掣肘。她若为外命妇之首，只怕要过得辛苦。”</p>
我想了想，明白过来。</p>
祝氏行事，确有不妥之处。从她当初气急败坏到上官里去训斥我，便可窥得一斑。</p>
但据我所知，那能服众的人，往往少不得这般强硬的性情。譬如京城里的太后。人人道她慈眉善目，待人温和，但对于不听话的人，她是向来不会客气的，手段也是五花八门。</p>
“让宋国夫人执掌外命妇，是皇后空缺之时的上佳之选。”子烨道，“如今你做了皇后，宋国夫人是该退下来歇息了。让武陵郡夫人上去，却是正好合适。”</p>
这话，我听着颇是舒服。</p>
我伸个懒腰，搂在他的脖子，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，而后，继续问道：“可你又如何料到，武陵郡夫人会来推拒？”</p>
“她当年让步，并非畏惧宋国夫人之势，而是不愿在朝中引出风浪。”他说，“这顾虑从前有，现在仍会有，她不推拒才不像她。”</p>
我不满：“你既然料到，为何不与我说？”</p>
他露出讶色：“你竟不曾说服她？”</p>
“谁说我不曾说服她？”</p>
“那么你是说，我不该觉得你连这等事都应付不了，要事先出手相助？”他不紧不慢道。</p>
我：“……”</p>
好胜之心被激起来，我昂着头，将目光瞥向别处，道：“那自然不是。”</p>
子烨笑了笑，胸膛下，那声音震响，低而沉厚。</p>
“当初也正是因为此事，我到了洛阳之后，就马上开了科举。”他说，“打天下之时，麾下最缺人才，文官武将，只要能做事，来者不拒。那时，我网罗人才，大多是部下举荐亲友故旧。好处是人来得快，且来了就能用，省了不少事；坏处则是登基之后，这些人依着关系牵扯，渐成派系。若坐视其成气候，终有一日要成大患。”</p>
说罢，他看着我：“你可记得高祖皇帝时，追随他打天下的一百功臣？”</p>
我颔首：“记得。”</p>
“那些人，得善终的有多少？”</p>
我不由哂然。</p>
并没有多少，算下来，大概也就五分之一。其中，我家和明玉家也在里面。</p>
当然，说什么善终其实还早。因为就连我家，也已经倒过了一次。</p>
我说：“故而你开科举，是为了避免这等事。也是为了不至于有一日与那些追随你的人反目？”</p>
“正是。”他的声音仍旧低缓，“无论杜家、林家还是别的功臣，我都不想辜负。阿黛，你觉得我天真么？”</p>
天真自是天真的。</p>
他有时，让我觉得已经有了身为人君的冷酷和凌厉，有时，却又让我觉得一厢情愿得像个孩子。</p>
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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