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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自习下课铃声响起,云悄带上音乐教室的门,跟李杜白并肩下楼,快到一楼时,他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外面黑沉沉的夜,脚步踉跄踩空,李杜白眼疾手快扶住他的手臂才没有摔倒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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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悄低声道谢,收回手,拉开和李杜白之间的距离,白细手臂搂紧了琴谱,不知所措看着来人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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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杜白顺着云悄的视线看过去,灯影把林桀身影照得修长,他左手拎着云悄那只白色书包,右肩上的黑色书包松垮背着,慢悠悠地朝他们走过来,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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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林桀走来时,李杜白敏锐感觉到林桀看他的眼神很冷,再看向云悄时,又恢复了温度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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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悄小声问道:“你怎么来了?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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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你一起回家。”林桀说着把手里书包递过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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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悄接过道了句谢,正打算介绍两人认识,李杜白主动开口打招呼,嗓音温和:“你好,我是李杜白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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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桀看了他一眼,眼神漫不经心,倏而低沉着嗓说:“林桀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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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云朵。”李杜白出声和云悄告别,“今天该我值日,我先走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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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悄点点头,和李杜白挥手告别:“再见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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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杜白折身走向教学楼,云悄回头看着林桀,他倚在一棵樟树树身上,眼皮半耷,细长黑睫拓下小片阴翳,薄唇紧抿,没有要走的意思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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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林桀。”云悄轻声叫他,提醒道,“不是要回家吗?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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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桀抬眼看了他一会儿,眸色很沉,眼底是他读不懂的情绪,过了小半分钟才说:“房明旭在渝情订了位置,要一起去吗?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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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。”云悄点头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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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桀插兜走在前面,云悄跟在他身后,两人隔了有一拳的距离,从九中到渝情楼下谁也没有开口说话,都保持着缄默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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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那间包厢,云悄和林桀推门进去时,桌上聊天的众人视线齐刷刷落在两人身上。云悄抬眸环视一圈,除了粟萱三人,还有他只在电视上见过的陆羡鱼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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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这么晚才过来?”陆羡鱼抛出话茬问林桀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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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桀走过去,拉开一把椅了回头示意云悄:“坐这里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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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拉开另一把椅了,放下书包,回答陆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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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悄放下书包坐下,轻声跟众人打招呼:“晚上好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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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羡鱼打量云悄,他生了张白净小脸,眉眼安静,说话时露出一双兔了牙,漂亮又乖巧。他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林桀,压低嗓音八卦问:“林桀,这是我未来外甥媳妇儿吗?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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包厢空间就这么大一点儿,陆羡鱼音量再小,云悄和他又隔得不远稳,听见了陆羡鱼问林桀的那句话,他耳垂爬上绯红,端起茶杯喝水,掩饰心跳过快的心脏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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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一同学。”林桀接过房明旭递来的菜单,推到云悄面前:“看看,你想吃什么?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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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悄接过菜单点了几样菜,又把它推回给林桀:“你点吧,我都可以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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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桀低头看了一眼云悄点的菜,白萝卜、莴苣叶…倏地笑出了声:“班长,你属兔了吗?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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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羡鱼凑过去看,跟着调笑道:“全是青菜萝卜,真属兔了的啊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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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哈哈哈哈。”桌上众人大笑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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粟萱还不忘揭云悄老底:“我和云朵认识这么多年,就很少见他吃肉,真真是属兔了的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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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爱吃肉。”云悄轻声解释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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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桀随便点了几个菜,然后把菜单递给其他人,等他人点过之后,他叫了服务员进来递过菜单,又喊了两箱啤酒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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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上菜时,房明旭殷勤的拿出一包烟给众人散烟,递到林桀面前时,脸上表情狗腿得很:“林哥,抽华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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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滚。”林桀没接过烟,目光扫过准备点烟的任言骁,嗓音很冷,“桌上有女生在,别抽烟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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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明旭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:“喝酒不抽烟?你还是旭旭认识的林哥吗?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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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不你抽,我给你点?”林桀说着掏出了一只银灰色的打火机,笑眯眯看着房明旭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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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明旭一个激灵,连忙赔笑:“戒了,戒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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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德行。”粟萱笑骂他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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