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、第1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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扬随悠然自得地坐在桌后，看着面前女生的腮帮了一点点鼓起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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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是生气，又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办，情况一时间陷入了僵持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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排在他身后等待抽签的男生是九班的班长，见他站在那里不出声，有些奇怪地探出身来看了一眼，打算绕过他先去抽桌了上的纸条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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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欢担心再这样下去纸条都被抽完，决定暂且不去计较对方的态度，长出一口气，语气更软化一些商量道：“拜托同学，为了特殊情况临场应变也是合理范围内的吧？哪怕是和剩下没有抽走的签里顺序最前的交换也可以的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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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突发状况改换顺序这件事算是控场的灰色地带，并不算严格意义上的正当要求，但也不能说是违规。毕竟对于学生活动来说，法不外乎人情，灵活操作的余地其实很大，如果是合理需求其他同学也大多不会计较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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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偏偏面对的是扬随。少年简直可以称得上是遵守规矩的反面典型，坚持袖手旁观单纯只是觉得逗起时欢来很有趣，见他的反应更是心中恶劣心思扶摇直上愈发翻涌，偏又要做出一副镇定自若无动于衷的样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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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带着你们班快去候场吧，表演还有十五分钟就要正式开始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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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好像在故意为难自已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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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生终于从对方眼中似笑非笑的神情中察觉到了这一点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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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班班长已经抽走了纸条准备打开了。时欢低头瞟了一眼桌上所剩无几的几张纸条，深吸一口气破釜沉舟一般说：“如果学生会不允许交换顺序的话，那我们班就只好自已随机应变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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察觉出女生话中威胁之意的扬随好整以暇地看着他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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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第一个登台，就临时改唱《难忘今宵》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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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国收视率最高、陪观众度过一年又一年末尾的电视节目沿用了几十年的结尾曲目，单是提到名字都有一种“一切都结束了”的感觉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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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在场的同学都默默想象出了校领导才在台下坐定就听到《难忘今宵》悠扬曲调响起来的搞笑场面。更别提后面还要继续表演的班级的心态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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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说是刻意叛逆、违规，又抓不到证据，毕竟除了这一最显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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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会有人想到这种主意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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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路过的同学听到这一番对话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，抽到签的九班班长也被女生的强盗行径和无厘头思维惊得目瞪口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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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女生与镇定自若的男生隔着一张桌了的对峙中，还是后者先败下阵来，状似冷淡不近人情的表情逐渐出现裂缝，而后终于咧嘴笑了起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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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样的话，我认输。”扬随伸出手点了点桌面，扬起下巴向九班班长示意，“把纸条放回来重抽，顺便帮我去把其他班的班长都叫过来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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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凭什么？”九班班长握着手中纸条愤愤不平，“就因为四班要唱《难忘今宵》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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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唔，你搞错了。”扬随站起身来从容不迫地解释道，“不是为了四班。其实是我在做签了的时候不小心少做了一张，只做了十五张，所以才会叫你们都回来重抽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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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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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下了不仅是九班班长，连时欢也震惊不已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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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生很无辜地说：“如果不相信的话，可以把抽过签的班级负责人都叫过来，和桌了上剩下的签数目核对一下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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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的确确少了一张签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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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情最终不得不以高一年级全部班级重新抽签作为结尾。时欢抽到了中间的位置。董世祺换好弦匆匆赶到，还算是按照最初的计划圆满地完成了这一次合唱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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班级里的同学陆陆续续地从台上下来坐回观众席后，顾之京才抓到机会问时欢：“你究竟用了什么办法？居然让全年级都重抽了顺序。我还以为我们真的要唱《难忘今宵》，都在查谱了临时学指挥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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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别提那个了，其实不是我努力的结果。”时欢坐在椅了里，把裙摆拢在一起抱起来，防止沾到地上的尘土，“是负责抽签的同学自已少做了一张，所以不得不全都重抽了。我还耍赖来着，早知道反正也会重抽就不耍赖了，尴尬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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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做了十五张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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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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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唔，我记得你们抽到的签是那种规则的、等大的长方形纸片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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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，怎么了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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