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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伍兹霍尔研究所的门口,站着她日思夜想的那个身影。</p>
闻庭雪穿着一身黑色的羊毛大衣,黑色的高领裹着他的脖子,黑色的裤子一直到脚踝,还短了一小截,露出了黑色的袜子。</p>
呼啸的冷风中,零下的温度,唯独他一个人穿得那么少,他沉默地立在一棵参天大树之下,低着头,目光从未离开手机。</p>
灰暗的云层忽而被太阳劈开了一道缝隙,一束金红色的阳光从天空中照射下来,笼罩在他的周身,粉碎了他背后的黯淡,在地上落成一团小小的黑色影子。</p>
温霓来不及思考,起身缓缓地走出了咖啡馆。</p>
看门的兔子甚至来不及开口说话,她就已经跑了出去。</p>
街道上店铺门口的招牌亮了几块,霓虹四射。</p>
她站在马路的对面,大声地喊他的名字,“闻庭雪!”</p>
闻庭雪几乎一瞬间就找到了她。</p>
仿佛是害怕梦境破碎,温霓不敢上前,只是站在原地,无声地与他对望。</p>
闻庭雪走到红绿灯旁边。</p>
闻庭雪按了一下按钮。</p>
闻庭雪迈开长腿,朝她走来。</p>
……</p>
每一帧宛如木刻,深深地雕刻在她的眼睛里。</p>
直到被他紧紧拥入怀中,鼻间萦绕着清冷的味道,温霓才有了一丝丝的实感。</p>
这是真的,是真实的闻庭雪。</p>
“你在颤抖。”闻庭雪的声音低沉地在她的耳畔响起,“为什么不穿外套?”</p>
温霓这才发现她穿着一件单薄的毛衣站在凛冽的寒风之中,却毫无知觉,她努力压抑着眼眶中的湿润,“闻庭雪。”</p>
“嗯。”</p>
他将她抱得很紧,紧到她的骨头都疼了,可是也不愿开口告诉他,好像只有这样,她才能感受他的存在。</p>
“闻庭雪。”温霓埋在他的怀里,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他的名字,声音渐渐变得哽咽,最后泣不成声。</p>
“我在。”闻庭雪压抑着翻涌的情绪,耐心地一次又一次地回应着她,“我回来了。”</p>
温霓的眼睛和鼻子都变红了,她从他的怀中出来,扬起了头,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</p>
闻庭雪松开了扣在她背后的手,手掌抬起,轻轻地抚上她的脸庞时,手指还在微微颤抖,“是你的室友告诉我的。”</p>
“我等你很久很久了。”温霓的眼眸中盛满了委屈,“你等了我一年,我也等了你一年,这下子,我们抵消了。”</p>
闻庭雪怔住,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,他的瞳孔微微一颤,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</p>
“那不重要。”</p>
夜色繁华,路灯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。</p>
两个人之间,是冗长的寂静。</p>
“温霓。”闻庭雪轻唤她的姓名,目光中已无冷静,琥珀色的海汹涌澎湃,“上一次的告白,我有所隐瞒。因为担心被你知道我对你的那些无法见光的情感,明知道你有男朋友,我还放任自己对你的感情肆意丛生。”</p>
温霓仰着头,与他对视,承受着他疯狂而炙热的爱意。</p>
“你说我像纯白的莲,出淤泥而不染。可我不是,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,我从来不是众人眼中的那个什么天才少年闻庭雪。”闻庭雪坦荡地如实说道,“我从贫苦的家庭出生,没有钱,没有背景,没有常人所说门当户对中的那些足以与你匹配的东西。我想要的一切,只能靠我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去获得。”</p>
“这样的我,”闻庭雪的声音越来越沉,到了最后,似是祈求的呢喃,“你要吗?”</p>
刚刚清晰几分的视野,又被一层温热的水雾覆盖了,温霓勾起唇,毫不犹豫地应声道:“我要你。”</p>
听到她的回答,闻庭雪卸下了所有的克制与隐忍,温柔地捧着她的脸庞,与她额头相抵,“温霓。”</p>
“嗯。”</p>
“我可以吻你吗?”</p>
温霓粲然一笑,勾住他的后颈,热烈地吻了上去。</p>
热闹的平安夜,灯光绚烂,街道上的人越来越多,不少人都驻足为两人鼓起了掌。</p>
他们却对旁人的目光置若罔闻,听不见嘈杂的人声,也感知不到寒冷,心中只有彼此。</p>
须臾,漆黑的夜空中飘起了晶莹洁白的雪花。</p>
纷纷扬扬,漫天飞舞。</p>
……</p>
咖啡馆里,凯文站在落地窗边,遥望着紧紧拥抱的两个人,又看了看天空。</p>
“这场雪,应该会下到圣诞节。”他笑了一下,说,“还好,她等到了她要等的人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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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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