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1、跟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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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51</p>

怀姣在恐惧到达顶点的那一刻, 脑子里闪过的唯二两个想法。</p>

一是，他怎么知道今晚只有我一个人的。</p>

二是……还好沈承遇在这里。</p>

抵在门后的木棍实际上是拖把把手，半个手腕粗, 穿过金属扶手抵在地板和墙之间。</p>

严殊带他试过, 三角结构, 正常成年人都不可能用蛮力推开。</p>

那一条小缝就是木棍与扶手的间隙, 半寸左右, 堪堪能漏出一只眼睛。</p>

小台灯的光仅就能照亮床头的那么一小块地方，站在门口的人视角有限, 只能看到床尾的情况。</p>

怀姣让沈承遇捂着嘴巴，大睁着眼往门口看。</p>

过道的声控灯在木棍发出响声时, 已经亮了起来，本该透过门缝照进来的走廊白光, 却因为挡在门口的那人，露不出一丝半点。</p>

沈承遇死死盯着，常年锻炼的手臂肌肉绷得很紧。</p>

对方好似知道了门内有东西抵挡, 他并没有使用蛮力大力推开, 反而在屋内两人紧紧注视下, 忽地后退一步, 带上了门。</p>

“咔——”防盗门轻轻上锁的声音。</p>

怀姣表情怔楞地看了看门口，又转头和沈承遇对视一眼。</p>

“唔唔……”他走了吗？？</p>

沈承遇皱着眉, 说：“不确定。”</p>

“不要出声, 我过去看看。”沈承遇放开捂住怀姣嘴的手，低声道。</p>

怀姣紧抿着嘴巴点点头。</p>

后面的事发生的太过突然, 沈承遇放轻脚步往外走着，还没走到门口，眼前紧闭的公寓门, 又猝不及防地，发出“咔哒”一声。</p>

眼前不到三米距离的门缝间，一把闪着寒光的折叠小刀，从门外伸进，抵在横栏大门的木棍下方，轻巧往上一挑——</p>

木棍被挑开，砸在另一边墙壁上。</p>

那声音惊得怀姣，心脏猛然揪起，差点要站起来。</p>

紧接着，他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沈承遇，猝然抬腿一脚踹在门上，“哐”的一声巨响，伴随着小刀落地的清脆声。</p>

门外人在意识到屋内不止怀姣一个人后，几乎是当机立断地，转身就跑。</p>

“沈承遇！”怀姣见沈承遇拉门欲追，忍不住叫了他一声。</p>

“把门锁好！别出去。”沈承遇转头只来得及交代这一句。</p>

怀姣从床上站起来，看着眼前大敞的公寓大门，一时有些无措。</p>

他往门外快步走了两步，到走廊时，还能听到安全通道里传来的不小响动。</p>

怀姣在追出去看看和老实呆在家里两个选择之间，犹豫了一瞬。</p>

追出去，他战斗力为0，搞不好还会拖沈承遇的后腿，万一遇到落单的跟踪者，简直就是贴脸送菜。</p>

但是老实呆在家里……</p>

如果那人真如他所猜测的，是整个主线凶杀案的幕后凶手，那样一个穷凶极恶的变态杀人狂，沈承遇却不知实情。他会不会轻敌，会不会硬碰硬跟对方直接正面交手。</p>

至少他过去的话，可以提醒沈承遇，小心一点。</p>

怀姣很笨，唯一的优点是对自己的废物体质有非常清晰的认知。他追出去之前，还不忘向8701确认一句：【如果发生危及生命的状况，“重置”，是会自动生效的吧？】</p>

8701说：【是，极度危险的情况下，会有触发提醒。】</p>

相当于危险预知和存档重来。</p>

怀姣穿着睡衣，白天穿的外套挂在衣柜里，他有些急，根本抽不出空去翻衣柜，只随手从挂衣杆上扯下条围巾就匆匆跑出门。</p>

犹豫不过几息之间，楼道里就没有声音了。</p>

怀姣踩亮楼道声控灯往下望了望，发现并没有追逐痕迹后，猜想两人已经跑下楼，于是又匆匆去按电梯。</p>

电梯停在八楼，上来很快。</p>

走出楼道大门才觉得冷，冬天的凌晨，夜晚温度差不多在零下负一二度。</p>

怀姣紧捂着围巾。</p>

转头环绕一圈都看不到沈承遇一点影子，花园小路亮着灯，迎面是左右两条岔口。</p>

怀姣在那一刻脑袋忽地就冷静下来，他几乎是没怎么思考的就往左跑去。</p>

右边通着小区大门，门口保安室里有值班保安，还有大量监控，而左边却是通往后门的小出口，晚上无人值守。</p>

那人来过两次，进出能避开监控，肯定对小区情况了如指掌。</p>

他会往哪里跑，显而易见。</p>

……</p>

一条路越走越偏，凌晨时分，除了小区正门处还有夜市灯光外，后门小道几乎一点亮光都没有。</p>

城西属郊区，未开发以前，大路边到处都是废弃的工厂小楼，哪怕现在开发起来，除怀姣现在住的小区以外，周边照样没什么人气。</p>

尚算明亮的月光下，一条土坑小路，两边是寂静无声、空洞漆黑的废楼和小巷。</p>

怀姣已经觉得怕了，身上没带手机，除了口袋里的一把钥匙，其他什么都没有。</p>

“沈承遇……”</p>

他不敢大声叫，战战兢兢走在大路上，身旁小巷里吹过的穿堂风，卷着他的回音，冷得能钻进骨头缝里一般。</p>

【回去。】8701见他走一步腿都在抖，还是忍不住开口道。</p>

眼前仍是一眼望不到边的郊区小路，偶尔有不知名的沉闷犬吠声。</p>

周围没有住人，又是哪里养的狗。</p>

怀姣控制不住自己的脑袋，偏要去往恐怖处想。</p>

他找不到沈承遇，又怀疑自己走错路了，在8701提醒后，当下就马上掉了头。</p>

他来时走得慢，回去时却是头也不回一路小跑的。</p>

额发被冷风吹起，围了一圈搭在后颈的围巾，在偶尔奔跑间像有阻力一般往后拖着他。</p>

在月光下扬起一道白色弧度。</p>

然后于某个瞬间，被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突兀出现的人。</p>

一把扯住——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