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5、跟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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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55</p>

警方对秦目前只是暂时扣押。负责S市失踪案的重案组组长, 沈承遇他小叔曾在私下见面时，和怀姣说过，“秦也对偷窥、散播谣言之事供认不讳, 但除此以外, 其他入室或者失踪案相关他一概不认。”</p>

怀姣说不清自己对秦也现在是种什么样的态度, 他非常清楚副本世界是虚幻的, 是游戏, 所以一开始就没有投入过多感情。</p>

不管是对围绕身边的朋友同学，还是新闻里可怜惨死的年轻受害者。</p>

怀姣简单的头脑构造使他无法过多的去思考一些次要的人或事，他想要的只是通关。</p>

沈组长在审讯室外问他：“你觉得秦也会跟失踪案有关吗？”</p>

原本能凭感觉肯定的事, 怀姣那一刻却不敢回答。</p>

他说：“我不清楚……”</p>

我不清楚可不可以相信自己的判断。</p>

他身处一个恐怖怪异的都市凶案副本里，看似拿着炮灰身份，游离于主线之外, 然而等故事发展到高潮时, 才惊觉自己早已陷入旋涡中心。</p>

所有次要的人和事，实际上都围绕着他在转。</p>

好比第一次装监控，秦也陪他回家，在怀姣不信任想要隐瞒问题时, 对方冷着脸赌气一般往楼上走。</p>

昏黄楼道的灯被踩亮，怀姣在他身后提醒说：“我家在, 三楼……”</p>

如果没有错的话, 那才是秦也第一次知道他的确切住所。</p>

时间和作案条件都对不上。</p>

怀姣站在警局门口, 心想, 我应该肯定一点的。</p>

回答警察的话。</p>

告诉他们秦也不可能是凶手。</p>

……</p>

身份特殊, 受过专业训练，能和沈承遇打成平手，对周围环境熟悉对怀姣熟悉。</p>

告诉他可以多报警, 提醒他小心身边人。明鑫小区和城西隔着几个辖区，两次报案，却两次都来了同一个警察。</p>

在知道故事结局后，再往前推算，好像哪里都有线索哪里都是漏洞。</p>

警局门口进出穿着制服的人很多，路边停靠车辆也多，怀姣看着站在面前的年轻警察，脑中各种画面涌入交替，身上隐隐发冷。</p>

“怎么不说话呀，你不记得我了吗？”身姿挺拔，比怀姣快高半个脑袋的男人，表情似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后脑。</p>

他怕怀姣不清楚，还解释道：“你之前报警，我去过你家两次。”</p>

捏着手机的掌心沁出些汗，怀姣惶恐还要强忍住情绪，尽量不在对方面前露出一点马脚。</p>

“嗯……我记得，你是上次上门的警察。”</p>

年轻警察眼睛亮了一瞬，点点头，“对对，我来公安局送档案，这么巧碰到你。”</p>

怀姣表情僵硬地跟着点点头。</p>

“你呢，你在这儿干什么啊，不会又是报警吧？”</p>

重置过一次的剧情细节出现了一点偏差，原本进行顺利的对话，不知道从哪句话的刻意扭转下开始走向未知。</p>

怀姣摇摇头，强作冷静，回他：“不是，我在等我朋友。”</p>

“他来接我，马上就到了。”</p>

蝴蝶挥动翅膀，改变的不止故事时间，还有故事情节。</p>

沈承遇的电话都提早了几分钟。</p>

手机震动，拿起时因为指腹的洇湿汗意，屏幕滑动好几下才勉强接通。</p>

听筒里传来沈承遇一向冷而拽的声音，语气有些烦躁，不太客气地质问怀姣，“你在哪儿？怎么还不回来？”</p>

怀姣侧对着身旁一直未走的年轻警察，他手指发颤，却在听到沈承遇说话的那一瞬，心跳都缓下来。</p>

“你怎么还没到呀……我等你好久了。”</p>

沈承遇发誓他从没听过怀姣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，声音小小的，撒娇一般软软拖着尾音。</p>

只对方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回话，让沈承遇心颤的同时，又很快发现不对劲，沈承遇沉着嗓子，低声问他：“你旁边是不是有人？”</p>

怀姣咬了下嘴唇，轻应了声：“嗯，还在警局路边，都等好久了，你快点呀。”</p>

“五分钟，我马上到。”</p>

怀姣说好。</p>

……</p>

只是他没来得及等到沈承遇。</p>

面前停着的几辆出租车，被从警局出来的人招走，怀姣放下手机，感觉到身旁仍注视着自己的视线，有些不安地侧过头，“您还是有事吗、去忙吧，我就不打扰您了。我、朋友说他很快就到……”</p>

“你觉得，在一个训练有素的警察面前，耍这种小花招会有用吗。”一直静待他接完电话，半晌未出声的小警察，突然开口。</p>

“派出所小片警在出勤任务的同时，偶尔也会接到报警电话，很多被绑架、勒索的受害者，被人监视着无法做出明确的求救举动时，就会像你这样。”</p>

“假模假样地打着电话，撒着谎，向其他人传递信号。”</p>

“——快来救我吧。”</p>

“你刚才就是这样说的。”</p>

怀姣呼吸一顿，忍不住后退一步。</p>

对方语气正常，脸上也仍带着笑，只那笑意微小，似未达眼底。</p>

身份诡谲的年轻警察，就那样目光平静看着怀姣，叹声道：“其实我没想过你会猜到。”</p>

“毕竟你在我心里，真的不算太聪明。”</p>

他说着不阴不阳的讥讽话，表情却很收敛，好似并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哪点过分一样，“是谁告诉你的呢，我好好奇。”</p>

“跟你住在一起很会惹事的那个体育生，还是另一个老男人？”</p>

怀姣：“……”</p>

隐约的一点不确定，都因为面前年轻警察这句“老男人”转为笃定。怀姣在这个副本里，只听一个人这样称呼过严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