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、第一个世界（20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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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冷霜。”她撑着一张冷淡拘谨的脸微微点了点头。

“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，阿姨都没好好看过你。”陈依萱仔细端详着她的脸，忍不住感叹道：“你长大了，真漂亮，比你妈妈还漂亮。”

“阿姨你认识我妈妈？”

“是啊，我和你妈妈是大学里最好的闺蜜呢。那时候你妈可是我们系的系花，追她的人从学校东门能排到学校南门。就是眼瞎，最后看上你爸这么一个闷葫芦……”

“害，我跟你说这些干嘛，咱们先干正事。”女人温柔地牵着她到了一个化妆间，边走边说：“冷志……咳，你爸爸给你的地址让你过来找我，剩下的就交给我吧。”

“你叫我萱姨就行。”

“丫头，我和你妈妈是大学同学，也是最好的朋友。前些年一直在国外，到去年才回国，一直想着说见你一面，店刚开业忙得转不过来，直到现在才总算是见到你。”

萱姨一边说话，一边往脸上涂涂画画，她突然想到大学里的那些幼稚的往事、幼稚的人，忍不住笑出了声。

“当年上大学的时候，你妈妈的妆都是我化的。她呀，跟个泼猴子似的，长了一张乖巧听话的脸，整天净干那些上树爬墙的事儿，倔的像头驴似的，谁越不让她干什么，她偏要干什么。”

越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任她在自己脸上、头发上不停摆弄，乖得像个不会动的洋娃娃，一边听她不停诉说她和温雅年少时的故事，一边感受心脏处因为“母亲”这个人而出现的密密麻麻的刺痛。

等做完发型之后，萱姨满意地望着镜子里自己的成果，忍不住感慨道：“你和你妈妈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”

越水也往镜子里看，她在这个世界的身体皮肤极好，又白又嫩，所以淡施薄粉就白的发光，乖巧清丽的一张脸，化完妆就像是一朵在风中飘摇的小白花，动静之间都是惹人心惜的楚楚可怜。

“谢谢萱姨。”

“你这孩子，和我还说什么谢谢。”陈依萱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，柔声道：“你在这里等一下，我去隔壁房间给你挑一条漂亮的小裙子。”

越

水目送她离开之后，门被关上那一刹那，肩膀顿时就是一垮，迅速恢复了那副慵懒随性的本性。

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，若有所思。

每次提起妈妈的时候，她现在的身体总会出现巨大的反应。很显然，温雅之于冷霜，是一个格外重要的人物。

越水有一种预感，温雅很有可能就是关于“获得快乐”这个命题答案的线索。

毕竟也只是有个预感，暂且不提。但是格外有趣的一点是，这个叫陈依萱的女人刚才提起冷志鸿的时候，脸上清楚地带着不喜。

人类微表情里的情绪总是脑内想法下意识的表现，很难装得出来。

能看得出来，她是真的打心眼里看不上冷志鸿。

冷志鸿叫她来找陈依萱，很显然对方是个值得信得过的人，而陈依萱又和温雅是大学里关系极好的闺蜜，那么她和冷志鸿也是旧识。

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，能让陈依萱对自己最好的闺蜜的丈夫厌恶之情、溢于言表？

陈依萱回来的很快，短短几分钟，越水甚至都没来得及理清脑中的思绪，她已经带着挑好的裙子回来了。

“小霜，快去穿上试试。”

“你爸这样的又呆又楞的臭男人，怎么会照顾小姑娘。”陈依萱看着越水身上简单的牛仔裤，白色打底帽衫，格子外套，这一身简单的过分甚至可以说得上有些“土气”的打扮，心下又是微微酸涩。

要是阿雅还在的话，这孩子肯定会公主似的被她捧在手心上。

越水看见女人背过身去又去擦眼眶，抿了抿唇，眼中划过了一丝耐人寻味的光，又道了谢，作害羞内敛样从她手上接过衣服去了试衣间。

试衣镜里，换好衣服之后，越水看见自己这身打扮难得也愣了一下。

不得不说陈依萱真的是个有品位的女人，她懂得如何将一个人身上的美最大限度的绽放。

越水喜欢穿红衣，一头墨长的发也总是随意地披在肩头，或者只是简单用簪子简单挽起，一直看多了自己张扬随意的那副样子，像这样被精致装扮的像个娃娃，恍然间还有些看不惯。

陈依萱帮忙给挑的是一件

纯白色的连衣裙，很简约，没什么过多的装饰，但是袖边裙角又有着独特的设计，大方又不缺精致，完全不落俗套。修身的裁剪又修饰出少女青涩、微有起伏的曲线。

清纯又干净。

“真漂亮。”陈依萱的眼睛一眨不眨地赞叹道。

女孩一身白裙俏生生地站在那里，像极了她的母亲。

在陈依萱的眼里，就好像温雅身披洁白婚纱站在教堂的样子仿佛还在昨天，她身穿洁白的婚纱，脸上带着笑容，笑着跟她说：“阿萱，快点给我的女儿找个干爹吧。”

这厢陈依萱刚给女孩装扮好，好巧不巧，下一刻，冷志鸿好像踩着点就上了门来接越水。

“好久不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