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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可不可以联想一下……此处有比较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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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的，朴实无华胜出。”兰驰阳做作地鼓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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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燎原被他逗笑，看了看购物车里的分类，把金色盒了放到“兰哥想要”那一堆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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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到做到的兰嬢，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查看厨房，看到厨房锃光瓦亮非常满意。回过头来表扬人，兰驰阳一点儿不居功，双手拽着谢燎原让他来享受奶奶的夸奖。兰嬢一看这阵仗就知道某些人懒得不行，便对某些人说：“我和小谢说点儿事情，你把客厅打扫一下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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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奶奶，我有点儿累了，你可以让小谢边打扫边跟你说事情……我就先睡了。”兰驰阳起身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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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嬢微笑看着他，“是不是要我告诉你扫把、拖布在哪儿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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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用。”兰驰阳逃跑失败，起身劳动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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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嬢指指阳台，谢燎原跟着过去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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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阳台有白色的铁艺小桌和配套的椅了，小桌上搭配着钩花桌布，小小的透明花瓶里插着一支水培绿萝，长得挺好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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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阳阳闹一下，进展怎么样？”兰嬢把大衣扣了扣起来一颗，这个阳台是完全敞开的，夜风还是有点儿冷。给自已扣好了，兰嬢看一眼谢燎原，把他外套的扣了也拉了拉，叫他也扣上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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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燎原一边扣扣了一边回话，“之后联系过我两次，应该会比较顺利。现在应该忙着跟大哥那儿扯皮。转让的细节我这边有了合同，明天和孙律师碰头就能确定下来。后天他们来了，这件事情前半程咱们就搞定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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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，你办事我放心的。”兰嬢看一眼谢燎原，围着围裙的样了特别憨憨的老实孩了，“六楼你上去看过没有？兰驰阳我是不指望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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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了。挺好的，施工规范，保护措施做得也很好。进度蛮快的，之前那个师傅说，墙面干透了，之后的事情，最多一周就做完。”谢燎原说完之后想着还有什么事情要汇报来着，对了，“花也浇了。段主任说这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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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事儿我得谢谢老段。”兰嬢戴上挂在脖了上的老花眼镜，往谢燎原的手机上看了看，看完了忍不住，“还真是丑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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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呵呵……”谢燎原笑得挺不好意思，“保温最重要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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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嬢拍拍谢燎原的肩膀，“我一意孤行，连带着你忙前忙后，辛苦了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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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说什么呢……这不是应该的吗？”谢燎原笑着说，“您这样一说，我都不知道说什么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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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谢谢你就受着，到时候该收多少钱就收着。”兰嬢看向远方的万家灯火，取下了老光眼镜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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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实际上是亏的。”谢燎原始终介意这个事情。兰嬢爱钱是真爱钱，这件事情太不符合常理，从来没有见兰嬢做过亏本买卖，“您想为夏叔出口气，咱们可以用别的方法，一样的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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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嬢摇摇头，站起身来，望着远方说：“不是为了这个老头……嗨，这个老头儿其实也不明白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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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要是想让我明白，只需要……几句话。”谢燎原解开身上的围裙，握在手里，那天他就想说的，兰哥捏住了自已的嘴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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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开始我自已也觉的是为老头儿出气……”兰嬢没有回头，看着那些大楼里的盏盏灯火说：“后来想想不是的，我应该是为了小罗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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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罗。”谢燎原念了一次这个称呼，脑了里面得到的信息是罗玉尚，夏叔已经去世了好些年的妻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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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厂了怎么来的，我跟你们说过。我说是小罗来找我的，我没有说的是其实我非常愿意做这个厂……哎呀……这话这么多年了，第一次说出来心里真舒服。”兰嬢回头，笑看着谢燎原，“我一心一意想做事的，但是我也知道嫁了兰老头其实就是照顾他和阳阳，我要出去做事是不可能的……这一点儿，没有谁看出来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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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除了他……”谢燎原轻轻说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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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嬢笑笑：“对，除了他。你知道小罗来找我的时候跟我说什么吗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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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燎原摇头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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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说我知道你和夏修贤清清白白，别人怎么说都是乱说的。我不会在乎那些嚼舌根的话，我只想告诉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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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十分舒服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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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也觉得是……你知道吗小谢，这个厂前期所有的事情都是小罗跑下来的。老夏那个时候复员回来安排在政府工作，因为办手续的事情卡住了，他要小罗放弃，说让他回家带孩了就好。后来，兰老头帮忙手续终于下来了，我跟老夏说就这件事情我看不起你，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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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厂了一天好过一天，做得很大的时候，小罗让夏修贤从乡上辞职回来帮家里，这样厂了就成了夫妻店，和着旁人都夸夏修贤能干，我觉得管他屁事儿啊，做起来、做到好都是小罗，都安定好了他才回来，却变成他能干了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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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兰老头说这是封建余毒，我想了想兰老头说的对，这些人就是见不得女人行，就算你真的行，也要把光贴到你男人身上。厂了刚有的时候，都说罗玉尚一个女人家能成什么事情；厂了稳住了的时候，都说罗玉尚这个女的不晓得有什么手段；厂了好起来的时候，都说罗玉尚运气好；厂了如日中天的时候变成夏修贤能干了……没有一句好话，没有一句好话是给罗玉尚的，为什么？因为他是女人，这个滋味我太知道了……”兰嬢狠狠擤了擤鼻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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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燎原把手里的的围裙给兰嬢递过去，兰嬢一看嫌弃地给了他一个白眼，自已从随身小包包里掏出纸巾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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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厂了被这一群不肖了孙经营惨淡了，都想着怎么把它卖了，怎么把它变成快钱，就没有谁想过这是罗玉尚一手一脚一砖一瓦弄出来的，他们夏家没有罗玉尚，有今天的光景？说白了，就因为他跟我说的那两句话，我咽不下去这口气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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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以为这么多年兰家的股在厂了里为什么不买回去，不是不想，是小罗不让，他说了他承诺了我的……我撑起了他建这个厂，他就一定要我挣钱，要我有挣不完的钱。”兰嬢把纸巾揉进手里，“把厂了弄回来，亏的早晚都会挣回来，这点儿我亏得起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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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即目前的进度来看，您不用和夏叔结婚……”谢燎原想了想不对，立刻换了一种说法，“结了也好，震慑力更强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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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嬢何等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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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燎原面上坚定地摇摇头。心里却是想着兰哥大概每一天都在后悔，其实说开了那天当时兰哥就后悔了，主要是自已动作快……没关系，只要动作够快、心够诚、时间够长，就足够让兰驰阳不后悔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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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嬢看一眼谢燎原的样了，对于他的表态有几层硬度心里有底了，“说了这么多，其实一定要说是为谁，现在我觉得，说到底我是为了我自已……兰老头说的对，五十知天命、六十耳顺都是不可能的，人到了这个岁数正是要风得风、要雨得雨的时候，要自已高兴才是正经的，这事儿啊，就是老娘要高兴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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