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、海寇暴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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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来来来！男的站一边，女的站一边！麻利儿的别他娘的磨叽！”</p>

人群压抑至极，正在此刻，裴郁离身边一壮汉猛地跳脚，大喝一句：“他们就三十个人，我们加起来一百来号！一起干他们！”</p>

裴郁离被耳边这惊雷一嗓吼得一惊，左右都是人，避无可避。</p>

有人喜欢犯英雄病，就有人跟着食恶果。</p>

已经有匪徒凶神恶煞而来，举起大刀破开人群。</p>

别说一百来号手无寸铁的百姓了，就是两百来号，也没有敢跟着身先士卒与这群悍匪叫嚣的。</p>

他那胳膊甚至还未落地，匪徒已经横视了一圈，从胸腔中爆发怒吼：“谁他娘的还敢试试！”</p>

裴郁离正正站在他的面前，身后人挤人，只能侧头避免直视。</p>

一片薄刀片在他的手心里飞速旋转，刀锋凌厉，却悄无声息。</p>

那匪徒视线转回来，怒不可竭抬起一脚，将方才那不自量力的英雄病踹翻在地，整个人群跟着动了动。</p>

他呼出一口气，突然注意到眼前有个瘦弱不堪的病秧子，掩着半边脸，连样子都看不清。</p>

“晦气！”</p>

匪徒刚才砍人胳膊的凶煞之气还未散去，伸手猛地一推。</p>

裴郁离手中刀片骤停，即刻缩回袖中。他本不应被这力道轻易推倒，可他此时实在太过虚弱，脚步虚浮，丝毫力气都没有的软倒在地。</p>

那匪徒还以为自己推了个纸片，竟有些不敢相信地低头看去。</p>

这一眼，他看见的是白皙的脖颈线条从领口拉到下颌处。</p>

这肤色实在白得惊人，匪徒不自觉顺着往上一看，就见着这病秧子露出来的侧脸。</p>

“操...”</p>

裴郁离甚至还处在一片漆黑的晕眩中，就已经被人揪着领子提起来，接着有一只糙硬的手粗暴地撸开他的头发。</p>

裴郁离终于缓过劲来，深棕色的瞳孔聚焦到那匪徒拎着他的手上。</p>

“操！这他娘的男的女的？”匪徒一边惊叹一边拽着他往外拖，“老大，人间绝色、人间绝色！”</p>

事态变得太快，刚才说什么“男的站一边，女的站一边”也全都不作数了。</p>

所有人只希望这群海寇逮着那倒霉的病秧子多玩一阵子，千万别空出时间再大兴杀戮。</p>

“真他娘的长得比娘们儿还带劲...”</p>

那匪首伸出手，手上铁锈味混着海水的腥咸，钳子似的箍住了裴郁离的下巴。</p>

他们海上厮混的粗鄙之人都是男女通吃，见着好看的就控制不了下半身。更何况他们即便是混了几十年，也没见过像这般好看又鲜嫩的。</p>

“多大了？”匪首起了些兴趣。</p>

裴郁离余光瞥见一角，寇翊正面无表情站在那里，环首刀刀尖触地。</p>

海寇之外的人此时敢持刀便是挑衅，只可惜场面混乱，海寇们暂时还未注意到。</p>

“嗯？”匪首未等到回答，有些不悦，手上加重了力气。</p>

裴郁离听到自己的下颌骨在嘎吱作响，将余光收回，淡淡答道：“十八。”</p>

“好、好！”匪首突然龇着一口又黑又黄的牙笑了起来，“嫩得像花一样！算今日没白来一趟！”</p>

说着，他已经向裴郁离紧贴，两人之间的距离陡然拉近，一股令人作呕的臭汗味扑面而来。</p>

旁人都或多或少露出不适的表情来，谁知裴郁离纹丝不动，兀地一笑，抬眸直直对上了匪首的双眼。</p>

“这样多没意思。”他又往前贴近了些，呼出的气打在那匪首的脸上，温温热热。</p>

匪首的眼睛里冒出兴奋的光，问道：“那怎样才有意思？”</p>

“我若是你，”裴郁离声音不大不小，刚好够周围的一圈人全部都听到，“遇上个姿色卓绝的美人儿，定不会翻来滚去草草了事。”</p>

匪首腮帮子上的肉抖了抖，杂乱的宽眉跟着上挑。</p>

“江湖男儿讲究个气性，先让兄弟们轮流试试水。谁能操得他烂成一摊泥，谁就是最特么有种的。”</p>

他不紧不慢，声音里始终衔着一丝恰到好处的调笑，甚至像是在用无关痛痒的态度说着旁人的事。</p>

寇翊的大拇指不自觉地在环首刀的刀柄圆环处打着圈，双眉间凛出个淡淡的“川”字。</p>

匪首没想过这小美人这样玩得开，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他一番，手上的力道也松了许多。</p>

“在此之前，”裴郁离声音又放轻了几分，近乎低语道，“回航之路尚有几日，船上这么多的壮年，你不怕吗？”</p>

匪首嗤笑一声：“笑话！”</p>

“他们是不足为惧，可捏在手里玩却也有意思。我瞧着人群中也有携带兵器的练家子，若不想其成为后患，便先拎出来鞭打鞭打。”</p>

说着，他与匪首面对面不过咫尺，眼睛却已经看向了寇翊的方向。</p>

匪首怔愣一下，回身随之看去。</p>

所有人都低眉顺目，仅那一方之地有一年轻男人持刀而立，身形高大笔挺，面上全无惧色。</p>

这是什么？这就是要打他的脸！</p>

其余海寇也顺着自家老大的眼神看过去。</p>

不知怎的，整艘船的焦点都落在了明明一直一言未发的寇翊身上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