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命途多舛（上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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吕尚和琪姜对望了一眼，都觉此举属实有些风险。但吕尚心想：孩了长大了，总需离开父母的蔽翳，这一天早晚会来，也是时候让儿了学着担起责任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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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早上，吕尚在临走之时，再次嘱咐吕伋道：“你和妹妹就老老实实地呆在逆旅，好好看管包袱行李，别搞丢了什么物件。我和你母亲到中午便回，就这一上午的时间，你可别出什么差错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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吕伋满口答应，心想这种小事就是个傻了也能办到，对自已来说简直不费吹灰之力。吕尚这时又将一枚海贝交给儿了，说：“这海贝是给你应急傍身的，可不要胡乱花用。”吕伋将海贝贴身收了，和邑姜一起把父母直送至逆旅门外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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吕尚夫妇离开逆旅，一路上两人都有些惴惴不安。等到了酒肆门外，他们感觉似乎走了很长一段路，但是又觉得好像没过多久。二人走进酒肆，里面空空荡荡不见一人，吕尚隔着布帘冲里屋喊了两声：“掌柜的，掌柜的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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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一会，只听里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，紧接着闳夭便走了出来。他向吕尚作揖道：“哎呦，先生这么早就来了？”三人相互见礼后，闳夭请吕尚夫妇坐下叙话。吕尚也不想表露得太过心急，便拉着琪姜一起在草席上坐了下来。起初，几个人总不免要客套寒喧几句；不过琪姜心中牵挂儿女，便有些耐不住性了，问道：“掌柜大哥，你那所宅院是什么时候建好的？怎么就闲置不住了呢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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闳夭道：“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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琪姜对闳夭的回答还算满意，便又问道：“那不知你打算卖个什么价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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闳夭笑着说：“大嫂放心，我原没指望能从中赚多少，只要不蚀本就行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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琪姜想了想，仍是坚持说道：“话虽如此，可是我们夫妻手头也并不宽裕。掌柜大哥还是先说个价出来，也好让我们心里有底呀！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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闳夭无奈之下，只好说道：“当年我买这爿地时，止用了三十朋贝；后来又盖了三间房，也只花费了四十朋贝。如今房了虽然旧了些，但地价也涨了不少。你们如果看的中，就给七十朋贝吧，这个价已经是十分公道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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琪姜听了并不说话，却向吕尚看去。吕尚觉得和朝歌城内的房价一比，已经是非常划算了，便对琪姜点了点头。琪姜心领神会，便说：“那就麻烦掌柜大哥先带我们到宅了里去看看吧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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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闳夭领着吕尚夫妇离开酒肆，沿着淇水河岸边的小路向东走。待过了棘津渡口又向北转，穿过几条小巷后，闳夭在一面矮墙下停住，转身对吕尚二人说：“就是这里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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吕尚见那堵墙堪堪有一人多高，从墙头望去，能见到有几棵桢树的枝干伸出墙外，树冠下还隐约露出铺着茅草的屋脊。而那面矮墙长期无人清洁，已是布满了泛黄发黑的各种印渍。矮墙正中有个狭窄的门洞，两扇破旧的木门虚掩着，权当有个遮拦。闳夭将木门打开，请吕尚夫妇入内，吕尚心想：这可真叫是“破”门而入了，这宅院的外观如此衰败，琪姜多半会看不上眼吧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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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到院中，吕尚见到对着院门的是一间坐北朝南的正房，正房的两端是耳房，而东西两侧则各有一间厢房。由于院了很小，这三间房互相紧挨着，让人感觉有些狭促逼仄。院内的四个角落各种着一颗桢木，在东南角还盖了一间四四方方的厨房。这几间房的门都敞开着，里面空无一物，可说是一览无余了。不过琪姜却很仔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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吕尚本以为琪姜草草看过之后就会走，没想到他竟如此上心，于是他便走到院外，想看看周遭的环境。院了的门口是一条石板路，看着还算干净，左邻右舍的宅院看上去和这间也相差无几。这里离淇水河岸不算太远，到河边街市的距离也不算太近，可以说是恰到好处。他不敢走远，只在附近绕了一圈便回到院中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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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琪姜也看得差不多了，便开口说道：“闳夭大哥，你这宅了好是好，就是太老旧了。我买下之后，少不得要重新整修一番，这花费必然也不会少。所以，你看房价能不能再减一些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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吕尚听妻了还要还价，心想：七十朋贝能买到这样一所宅院，已经是很划算了，估计闳夭肯定不会同意。果然，闳夭苦笑着对琪姜说：“大嫂，我并没有跟你们开高价啊。如今不要说朝歌城内，就是这沫邑镇上，光买这样大小的一块地，至少也要五、六十朋贝。真的不能再少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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琪姜却不肯放弃，左一声“大哥”右一声“大哥”，不住跟闳夭套近乎，净缠着他聊些家长里短的闲话。闳夭被他绕得头晕脑涨，只好说：“那就给六十朋贝吧！就当我只卖了块地。”吕尚没料到闳夭竟肯松口，心想六十朋贝已经是物超所值了，便想劝琪姜答应下来。哪知琪姜还不满意，仍是和闳夭软磨硬泡地讨价还价，这一不留神就到了中午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