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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这一番歇息,直到第二天正午才相继起身,急忙收拾一番,抓紧时间往嘉峪关方向赶路。先竞月想起昨夜李刘氏的举动,不禁大是尴尬,行动间更是刻意避开她。但李刘氏却是容光焕发,兀自在队伍中间照看那个感染瘟疫的妇人,脸上虽然蒙着方巾,也藏不住满脸的喜悦,想来多半是因为先竞月昨夜的许诺,说队伍在抵达嘉峪关后便让她先回江南,也算是实现了她多年以来的思乡之情。如此继续赶路,待到傍晚前后,整支队伍终于来到了嘉峪关前。
话说本朝的西北疆域以早些年重建的万里长城为界,东起山海关,西至嘉峪关,嘉峪关外便已属于西域别失八里的领土。所以对本朝而言,整个嘉峪关不但是河西走廊的咽喉,更是西边的国门所在,又被世人称之为“天下第一雄关”。其城关乃是修建于狭窄的山谷当中,由内城、外城和城壕三道防线组成重叠的并守之势,从而形成五里一燧、十里一墩、三十里一堡、百里一城的缜密战备,规模远非玉门关那一道孤零零的城墙可比。
由于前些日子玉门关引发的“僵尸”传闻,驻守嘉峪关的龚百胜早已传下严令,彻底封锁整个嘉峪关。奉行“只出不进”的原则。那便是只要手续齐,任何人都能出关;但只要是关外之人,不管来自哪国哪族,一律不许入关。此时众人来到嘉峪关前,只见嘉峪关城门禁闭,城墙上隐约可见手持关刀的军士身影,显是有重军驻守,但城外却不见一名军士,城墙前的城壕里也空无一人。队伍前面的周师爷和王参将当即跨过城壕,向城墙上的军士亮明身份,叫他们打开城门。
城墙上的守城军士却不肯开门,只说是龚将军下了严令,不能放任何人入关。对此周师爷早有准备,连忙拿出陆将军亲笔写的文书,说此番同行的还有从玉门关撤回的汉人百姓,即便不让众军士入关歇息,也该放百姓进去,不管怎样也要将这些百姓安置妥当。
谁知守城军士还是不肯打开嘉峪关城门,任凭周师爷如何劝说,只当是没听见。队伍后面的先竞月、李刘氏和众百姓此时也相继来到城墙下面,见到这般局面,一时都有些手足无措,想不到这一路历经艰辛,好不容易才来到嘉峪关前,却被守城军士拦在关外。要说嘉峪关的龚百胜和玉门关的陆元破存有嫌隙,所以此番暗下毒手,想要让玉门关的驻军陷入困境,那倒也罢了,但如何连这些百姓也要拒之于关外?未免也做得太绝了一些。
周师爷见同行的军士和百姓个个神情激愤,无奈之下,只得拿陆将军的亲笔文书来做文章,说这是玉门关送来的紧急军情,无论如何也要交到龚将军手里,守城军士若是执意不肯打开城门,延误了军机,依照军法罪当问斩。听到这话,城墙上的守城军士顿时没了声音,却也并未打开城门,隔了许久,城头忽然降下一个箩筐大小的吊斗,用一根长绳拖拽着垂到城墙下面,守城军士便叫周师爷进到吊斗里面,要用吊斗将他拉上城墙。
周师爷气得满脸铁青,只得抬脚踏进吊斗,随后城墙上的守城军士便将吊斗升起。要说这嘉峪关的城墙虽不及玉门关城墙高大,却也有十来丈高低,周师爷在吊斗里徐徐上升,待到离地五六丈高低,已觉四肢发麻、头晕脑胀,双腿一软,便在吊斗里坐了下来,引来城墙上众军士的一片哄笑。然而眼看离城头还有丈许高低,吊斗却已停住不动,就这么将周师爷孤零零地悬挂在半空中。只听城墙上的军士大声吩咐,叫周师爷将陆将军的亲笔文书抛上城头。
周师爷心中大怒,对方既然不肯让自己上城,那么方才便该说明,只需将陆将军的文书放在吊斗里便是,又何必要叫自己踏进吊斗?如此戏弄自己,分明是要故意羞辱。幸好周师爷素来沉稳惯了,此行又身负陆将军重托,自己受辱事小,玉门关将士缺粮缺药事大,更何况还有同行的这些百姓需要安置,只能放低姿态,在吊斗里死皮赖脸地祈求守城军士打开城门。
于是周师爷便在吊斗里和守城军士交谈了一顿饭的工夫,城墙下众人隔得远了,只闻荒漠里的北风声劲,也听不见周师爷和对方说了些什么。到最后周师爷终于将陆将军的文书抛上城头,城墙上的守城军士随即将吊斗降下,让周师爷平安落地。众人急忙上前询问,周师爷铁青着一张脸,忍不住长叹一声,脱口骂了句脏话。
原来嘉峪关驻军对玉门关“僵尸”的传闻深信不疑,统帅龚百胜更是传下严令,就连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进嘉峪关,尤其是从玉门关方向过来的人,守城军士若是敢私自放人入关,立斩不赦。周师爷无奈之下,只能连哄带骗,和城墙上的守城军士好说歹说,差点将嘴皮子都磨破了,最后对方虽然还是不肯放这些百姓入关,但终于答应替玉门关的驻军筹备一些粮草和药材,也好将城墙下的这些人打发回去。
听到周师爷的答复,在场的军士和百姓顿时哗然开来,纷纷怒骂城墙上的守城军士,连同龚百胜的十八代祖宗也依次问候了一遍,当中有军士压不下怒气,便要上前砸开嘉峪关的城门。城墙上的守城军士见状,顿时大声喝道:“玉门关早已被僵尸攻陷,这支队伍来历不明,是敌是友尚不可知。眼下他们居然还敢攻城,硬闯嘉峪关城门,多半是僵尸派来的奸细!”话音落处,城墙上便有十几支羽箭射落下来,稀稀疏疏地钉在众人身前,竟是以此作为警示。
如此一来,城墙下面的百姓虽被羽箭吓退,但众军士却是愈发愤怒。嘉峪关的驻军不肯开门倒也罢了,周师爷明明拿出了陆将军的亲笔书信,对方竟然还污蔑众人来历不明,说是什么僵尸派来的奸细,用羽箭招呼下来,军士们又哪里咽得下气这口鸟气?先竞月见众军士气得面红耳赤,相互间一言我一语,只怕转眼间便要失去理智,连忙抢上几步,向城墙上的守城军士扬声说道:“亲军督尉府统办先竞月,请龚百胜龚将军说话。”
伴随着先竞月这话出口,城墙上顿时没了声音,显然也对这亲军都尉府的名头有所忌惮。旁边的周师爷和王参将急忙止住军士们的哄闹,和先竞月一起静候城墙上的答复。谁知等了许久,对方却没有任何回应,先竞月不禁微微皱眉,又将方才那句话重新说了一遍。这回城墙上倒是有了动静,只听一个守城军士用夸张的语调大声问道:“们仔细听听,城墙下可是有人在说话?”另一个军士声音当即回答道:“只怕是听错了,哪里有人在说话?我可什么也没听见!”
耳听对方如此无赖,先竞月顿时勃然大怒,然而望着这十来丈高的嘉峪关城墙,即便自己内力仍在,只怕也无法攀爬上去,只得强压下心头怒火,隐忍不发。要知道亲军都尉府的名头非同小可,乃是直属于皇帝的隐秘组织,而今先竞月以统办的身份点名要和龚百胜说话,城墙上这些守城军士却敢如此应对,可见多半是得到了龚百胜的授意。可想而知,这位嘉峪关驻军的统帅龚百胜,眼下极有可能便在这城墙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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