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耳听得一子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,众人还有些不明所以,得一子已继续说道:“所以世间之事,绝不仅仅是佛家那套粗浅的因果之说,而是源自错综复杂的千丝万缕,由各种机缘交织而成,绝非凡人所能掌控。那个家伙机关算尽,想必也没料到如今宁义城这一局,最后的成败竟会落到谢贻香这个丫头身上,从而令这支援军提前两日抵达此地!”
说着,他见在场众人还在发呆,不禁面露鄙夷,厉声说道:“们还没听明白?莫说只有区区五千军马,就算是五万、五十万军马,那个家伙若是提前知晓,让他有了防备,一样奈何不了他。但而今援军提前赶到,分明是在他的意料之外,定能杀他一个措手不及,甚至将他擒杀当场!试问以五千军马之势,当中还有这许多绿林好手,攻其不备之下,难道还杀不死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?只要那个家伙一死,无论宁义城的困境还是金陵的空虚,所有难题便会迎刃而解,仅凭一个谋反的恒王,还能成什么气候?”
众人这才听懂得一子的意思,竟是要让杨老将军带来的这五千援军立刻杀出宁义城南门,攻城外的恒王叛军一个措手不及。再仔细一想,对方今日弄出一个假冒的方铁衣打开南门投降,到如今才不过一两个时辰,依然聚集在宁义城的南门外,说不定其统帅“不动铁虎”唐先开也在当场,正在接受那个假方铁衣的投降。若是此时率军杀出南面,的确是一个破敌良机。
那杨老将军虽是这支援军的统帅,自己却不拿主意,只说方大人在此驻守多日,最清楚宁义城的情况,让方大人权做主便是。而方大人平安归来,竟不知得一子方才曾打算将自己置于死地,依然对这位“仙尊”极其信任,当下便遵照得一子意思,请杨老将军率兵杀出宁义城南门。
正所谓兵贵神速,战机稍纵即逝,杨老将军本是战阵老手,自然当机立断,立刻调兵遣将,令麾下这五千军马直取南门外的恒王叛军,同时将在场的两百多名贼匪编入队伍,而方大人和他手下的衙役军士则是留守城中驻守。谢贻香见今日的变故接连不断,早已觉得脑子不太够用,旁边的得一子随即要来一匹军马,叫谢贻香与他共乘一骑,随军一同出战。
话说当日在天山北脉,谢贻香也曾和得一子共乘一匹马鹿,知道这小道士和言思道那厮一样,也是个只会耍嘴皮子功夫的废物,乘骑功夫多半不佳,当下也不避嫌,径直翻身上马,让得一子坐在自己的身后。待到大队人马集结完毕,领命出发,谢贻香也策马同行,在宁义城里的街道上飞奔起来。
只听身后的得一子沉声说道:“那个家伙虽然精通易容之术,能够化身百态,却逃不过我这对双瞳。之后不管双方军马的战况如何,都不必理会,只管听我吩咐,将那个家伙从战阵中揪出,一举诛杀当场。无论今日宁义城的战局,还是往后整个天下的战局,成败便只在此一举!”
谢贻香本就要寻言思道了断杀父之仇,听到这话,不禁血气上涌。然而她转念一想,又忍不住问道:“那个言思道好像是会摄心夺魂一类的妖术,能够将旁人变作他的化身。就算他如今身在宁义城的南门外,能肯定那个便是他的真身?”
得一子冷冷说道:“化身又有何妨?倘若那个家伙果真死于今日,反倒令我失望透顶,往后也再没的玩了。要知道他用‘逃虚散人’这一名号混进恒王军中,能够在恒王麾下取得今时今日的身份地位,自是花了不少心思;即便只是他的一个化身,只要我们能将这‘逃虚散人’诛杀当场,令在场的恒王军士亲眼目睹,那么‘逃虚散人’便算是彻底死了。这道理便如同他找人假冒方铁衣开城投降一样,乃是诛心之术,诛灭的是他在恒王军中的形象,让所有人失去对他的信任。如此一来,那个家伙费尽心思经营出的一切,自然付诸流水,即便还要相助恒王起事,也只能从头再来,换成另一个新的身份出现,从而替我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,赶在恒王的军马偷袭金陵城之前另谋对策。”
谢贻香听得似懂非懂,当此局面,倒也顾不得再问,只管纵马奔行。转眼前大队人马便已穿行过整座宁义城,来到宁义城的南门,驻守在此的绿林当家林一瞬和守城军士早已得到消息,及时将城门打开,众军士便一鼓作气冲出南门,马不停蹄地冲进南门外的旷野之中。
此刻已近一日之中的日暮时分,在西边落日的残照之下,视野倒是格外清晰。只见就在宁义城南面的旷野里,数里外便是恒王叛军列阵相待,尽是黑压压的一大片人头,少说也有上万之众;而就在叛军的军阵前,则聚集着数百名宁义城里的百姓,拥簇着一个身穿官服的男子,显然便是由对方找人假冒的方大人,正率领着众百姓装模作样地向叛军投降。见到宁义城里突然冲杀出大队军马,军阵前的百姓都是大吃一惊,慌乱中急忙往两旁逃命,让对面恒王叛军的军阵直接面对从城里杀出的援军。
一时间但听震天的鼓声已从身后响起,却是方大人配合大队人马的冲锋,令人在宁义城南面城墙上敲响了战鼓。杨老将军带来的这五千军士初来乍到,正是立功心切之时,听到战鼓声如雷灌耳、响彻云霄,一一更是心中激荡,纷纷狠抽马鞭,厉声怒喝着冲向敌阵;其势之猛,犹如排山倒海,又似奔雷疾电。
旷野中的叛军虽有上万之众,却哪里料到早已濒死的宁义城里,居然还能杀出如此生猛的数千军马?惊骇至极,队伍前方的军士已有些方寸大乱,好不容易才稳住阵脚,在阵前举起密密麻麻的长矛,以此克制直冲过来的骑兵;同时又令弓箭手在后方射出羽箭,以此减缓对方的冲阵之势。
谢贻香还是头一回真正上战场厮杀,急忙挥舞乱离荡开射来的羽箭,心中是止不住的兴奋。要知道己方这五千军马正是士气高涨之际,已将坐骑的速度提升到极限,对面的叛军才不过射出两轮箭雨,便已被队伍前方的骑兵冲到阵前,借助奔马的冲势拼死撞开设防的长矛,连人带马冲进叛军军阵。一时间但听呼声震天,两军短兵相接,就好比两道呼啸的巨浪撞在一起,激荡起冲天的水花。
队伍当中的谢贻香记起得一子的吩咐,急忙用上“穷千里”的神通往叛军军阵中寻去,顿时发现远处军阵中一面写着“唐”字帅旗下,依稀有几个将领装扮的人,那唐先开多半便在当中,却没看到言思道的身影,又或者是不知道那个才是言思道化身成的“逃虚散人”。
谢贻香急忙向身后的得一子问道:“可有找到言思道那恶贼?”谁知身后的得一子还没回话,她陡然间只觉眼前一暗,天地间所有的一切,竟然在刹那间染上了一层昏黄之色,
谢贻香微微一怔,还以为是自己“穷千里”的神通出了什么岔子,从而令自己的眼睛也出了问题。谁知定睛一看,原本夕阳残照的光景已在转眼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大团厚重的黄色雾气,将宁义城南面的整个旷野笼罩其中。随后便听劲风声响,从东面呼呼刮来,渐渐变成肆虐的狂风,直带出飞沙走石,将地上的尘土和碎石劈头盖脸地向所有人袭来;其情其貌,倒像是志怪鬼话里才有的妖风。
话说这一场妖风来得太过突然,也太过诡异,无论是己方这五千援军,还是对面列阵迎战的上万名恒王叛军,顷刻间都是猝不及防。面对狂风灌耳、沙石迷眼,双方军士既听不清、也看不见,自顾尚且不暇,哪还有力气相互厮杀?谢贻香更是吓得死死拽紧马缰,将整个身子贴在马背上,大声问道:“小道长……这……这难道是的道术神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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