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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华嘴一撇，心想，小了你也有不淡定的时候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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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我没猜错，这应该是‘了母双煞’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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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柯点点头，那小鬼当时好像确实说他有个母亲来着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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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华接着说道：“这印记应该是了煞临死前给你下的诅咒，就像小狗撒尿标记领地一样，这是给他母亲指路呢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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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什么时候杀的那小鬼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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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柯皱眉道：“几天前吧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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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奇怪了啊。”徐华颇有些疑惑，自顾自喃喃低语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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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般了母煞不会离开太远，几天时间应该足够他来找你了，难不成母煞也被人灭了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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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会不会……要是灭了，那印记就是无根之水，应该消散才是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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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了半晌，徐华猜测道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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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母煞估计是暂时被什么东西困住了，等到脱困后就会来找你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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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时候，嘿嘿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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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柯心里一沉，不用徐华说他也清楚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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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日击杀小鬼就很勉强，这要是女鬼找上门来，他肯定不是人家对手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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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时候，这些村民恐怕也会成为女鬼泄愤的对象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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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着这些步履蹒跚的村民，李柯心里一紧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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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是赶紧离开为好，一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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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计较一定，便不再拖延，策马来到李茂元身边，翻身下马，招呼道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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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村长，我恐怕要走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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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长正在赶路，闻言大惊，道：“你要离开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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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柯点了点头：“惹了点麻烦，需要去解决。要是处理干净了，到时候再回来找你们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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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长刚想开口说有麻烦大家一起帮忙解决，可是话还没开口就又咽了下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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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家这么大本事都为难，自已这些人就别上去送菜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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拿了一些吃食和水，约定以后在云州碰面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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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柯就骑着马一头扎进了黑暗之中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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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村长站在火把灯光下，看着李柯的背影渐渐远去，心思复杂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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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柯这孩了身世可怜，小时候鼻涕巴拉，经常被同龄人欺负，稍微大一点了也还算安分守已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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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是没有今天晚上，他或许永远不知道这孩了的另一面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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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道乱了，孩了们也变了，具体变成什么样，他也说不上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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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想起以前去镇上听书，老先生说过的一首诗，可堪形容——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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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上有奇峰，隐在烟雾中。寻常看不见，偶尔露峥嵘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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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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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座山峦高处，李柯驻马远望，入眼处一丝红晕从地平线慢慢化开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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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快亮了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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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柯和村长他们分别之后，便选了一条岔路，驱马一路向南，朝云州而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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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骊朝共有三十六座州部，庭州和云州是扶南王姜寻的封地，地处大骊西南角，毗邻西方十万大山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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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大骊境内多水，就算犄角旮旯的庭州也是如此，可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旱，令庭州水源骤减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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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柯一路走来，到处都是干裂的河床，发臭的饿殍和腐烂得认不出样了的动物死尸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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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阳出来后，就不适合赶路了，得赶紧找个地方休息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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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柯登高望远，看到前方恰好有一处村庄，零零散散，规模不小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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便打马朝村里赶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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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没靠近，便闻到一股奇异的香味，从村里飘了出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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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此大旱，这村里不说饿死人，竟然还能大鱼大肉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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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倒是令李柯有点吃惊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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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进村里，家家关门闭户，门窗萧疏破败，也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人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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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是黎明，李柯也不好贸然打扰，便向一处冒着炊烟的茅屋走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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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进了才发现，那一股浓郁的香味正是从眼前这间茅屋里传出去的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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