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、唯一眷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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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晚饭可有备好?”
“备、备好了,主子现在用么?”
“嗯。”
走出内室的门,花红搓搓脸:主子这么美,谁招架得住啊。罪过罪过。她给了自己一巴掌。
柳绿隔着几步路就看她自虐,走进前来,笑:“你这是干嘛?”
“没干嘛,手痒。”
“……”手痒打自个脸做甚?有毛病不成?柳绿没多问,话音一转:“主子说了要用晚饭吗?”
她刚提起,花红“哎呀”一声:“说了说了,你快送进房里去!别把人饿着!”
笑话。饿着谁都不能饿着她们年轻貌美的小主子啊。柳绿温和着眉目脚步轻快地走开。
向来早睡的人今晚磨磨蹭蹭夜深了都没挪到床榻,闺房的窗子开着,晚风吹拂,带着夏
日独有的余温,连同花香拂过少女欲说还羞的芙蓉面。
拿出勇气来,琴姬脱履上榻,起初心绪还乱,乱了一阵,麻木了。
她笑自己羞怯,笑过之后,心情愉悦地入梦找恩人‘算账’。
一夜好眠,无梦。
醒来窗外天色明朗,喜鹊在枝头叫。
没能入梦得见恩人,琴姬将这归于自己太累的缘故。早知如此,昨夜何必纠结晚睡?
眉间存着遗憾,在这想起来就美好的清晨,期待下次和恩人梦中相会的场景。很快她弯了唇,掀被下床,开始一天全新的忙碌。
昨日崔老爷子七十大寿,前去赴宴的唯有琴棋书画四人。风声就是这么传出去的。
一夜之间流言如雪花漫天飞舞,茶楼酒肆都在议论流烟馆馆主出城一事。
说到这位馆主,众人知之不详,晓得她背后有得罪不起的大靠山,但那靠山是谁大家都不清楚。
久而久之流烟馆被蒙上一层神秘面纱,想揭开那道面纱一窥到底的人很多。昔年在馆主手上吃了亏,现在趁虚而入想动一动这座高楼的人不少。
再则游荡花丛的浪荡子最引以为傲的一句话不就是“牡丹花下死,做鬼也风流”?四才女得其一,这辈子都值当了。
没有馆主坐镇馆中,有心人在背后煽风点火,勋贵世家养出来的纨绔们天刚亮就堵在馆门外。
前堂的下人匆忙来报时,琴姬妆容未成。
隔着一扇门,她坐在梳妆台前好生梳发,半晌问道:“来的都有谁?”
“墨家嫡次子、明家三郎、十一郎、吴家四郎、崔家九郎,还有云川书院的学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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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回事?琴棋书画四女没一个现身,是不是瞧不起本公子?”墨二郎摔了酒杯大呼小叫。
“这说的哪里话。”
崔九郎翘着二郎腿把玩腰间佩饰,闻声抬起头。
墨棋被他眼里的戏谑勾.引看得心慌。
莲殊笑意在眼底转开:“墨二公子好大的火气,是哪个不开眼的得罪你了?”
四女来了两位,墨二郎眉开眼笑:“哪里哪里,分明是我想妹妹们了。想却不得见,火气压不
住,是我的错。”他重新取了杯子,连饮三杯:“若有冲撞,向妹妹们赔不是了。”
云川书院的学生听得皱了眉,流烟馆是谈论斯文的书香之地,多了这些浑人,好端端的地方被弄得乌烟瘴气。
纨绔们来势汹汹所图不过一个色字。有学子明哲保身扯了同伴衣袖欲走,也有几个傲气不畏权势执意留下来。
莲殊左右逢源和他们有说有笑,墨棋寻了机会走出门和崔九郎私会,她心里忐忑:“你什么时候来娶我?”
崔九郎怜爱地抚摸她的脸:“急了?”
“你……”她忍羞道:“我和你说正事呢。”
“我要办的不也是正事?”他不管不顾地把人压在墙上。
后花园花香怡人,墨棋没想到他半点不顾及她身为女儿家的体面,上次在崔府是,这次还是。
光天化日,此地随时都会有人来,她一颗心冰凉绝望,惶恐至极,急着要推开,奈何力气小根本不是他的对手。
就在她急得哭出来时,砰的一声闷响,崔九郎衣带松垮着缓缓倒下。
琴姬手里拎着一根粗壮的木棍,冷清清的,阳光洒落发间为她覆了一分暖,她别开眼,惜字如金:“穿好衣服。”
清冽冽音色入耳,墨棋哭花的脸轰得烧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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