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、第 20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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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二人无暇他顾，径直看向始作俑者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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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河生和那几个青年，他们扔了一块石头，仍不满足，又扔了一块儿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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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块，瞬间把屋顶砸出了裂缝，雨水顺着裂缝滴进屋内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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室内三人被惊动，老人咳嗽了两声，道：“我出去看看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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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川立刻拦住他，用手比划了几下，那意思应当是让爷爷歇着，他自已出去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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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年纪大了，本就不方便，而且也拗不过海川，便嘱咐他小心些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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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川笑着点头，随后披上蓑衣，戴上雨笠，推门走出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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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几人站在屋后，海川出来后根本就看不见他们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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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搬了个梯/了，小心地爬上屋顶，这个位置便能看清楚那几个青年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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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几人笑呵呵跟他摆了摆手，道：“海川弟弟，怎么了？要不要哥哥们帮忙啊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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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川摇了摇头，根本不敢看他们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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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生带着那几人快步绕到屋前，不顾海川阻拦，也爬上了屋顶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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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帮你，你个小孩了哪会补屋顶啊？”河生笑着，走到海川身边。他蹲下/身看了看被石头砸出来的裂缝，道，“还行，不严重，很快就能修补好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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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外几人也围了过去，七嘴八舌地说着话，海川只能白着脸点头，无声地说了句“谢谢你们”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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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尊，那个人在做什么？”程墨池发现那几人中，有一个上了屋顶后，没和他们一起，而是走到了另一处，蹲下/身鬼鬼祟祟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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褚师洛蹙起眉，摇了摇头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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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不大的裂缝，其实很快就可以补好，但河生他们似乎是有意在拖延时间，手下动作慢吞吞，还不停地和海川说着话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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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川心急，但没办法反抗他们这么多人，只能蹲在一旁，时不时点头，示意自已在听他们说话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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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半刻钟左右，河生他们终于站起身，笑道：“补好了，我们下去吧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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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川松了口气，脸上也带起一点笑意，冲他们鞠躬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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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了好了，下去吧，你爷爷奶奶还等你吃饭呢。”河生笑着拍了拍他的头，让他先下了屋顶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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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后他们几人也陆续踩着□□下来，可当最后一人下来的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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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屋了，径直塌了下去，连带着房梁和沉重的泥石，重重砸在地上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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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才还能遮风挡雨的温馨小室，现下只剩了满地废墟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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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川目眦欲裂，疾步跑过去，落石加上暴雨卷起的泥石，绊住了他的脚步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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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跪倒在地上，徒手去扒满地废墟。他眼眶发红，脸上混着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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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张开嘴，不停地唤着爷爷奶奶，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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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海川。”河生去拉他的手，却抓到满手黏腻的血液和泥沙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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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川抬眼看他，随后抽回手，跪在地上给他磕头。额头狠狠磕在地上，殷红的血迹顺着他的额角流下，海川崩溃地指着废墟，想求求这几人帮他救出亲人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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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好好好。”河生酒醒了些，有些慌张地看向另外几人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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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几人也都有些慌，手忙脚乱地开始挖。几人废了好大劲儿，才把废墟腾出来些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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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这么重的屋顶砸下来，两位老人又怎么可能活着，只剩了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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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一支苍老的手臂露出来时，河生几人都吓得后退了几步，面面相觑，眼里满是惊恐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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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川却忽地平静下来，他伸出手，小心地抚上那支手臂，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一般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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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后，他收回视线，闷头继续搬那些泥石，乌黑的发丝贴在脸上，挡住了他的神情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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河生浑身颤抖，他勉强从地上站起身，视线落在海川身上，随后慢慢后退了几步，紧接着头也不回地跑走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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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外几人也都回过神，惊慌失措地跑开，只剩海川还在费力地扒着废墟，头都不抬一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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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墨池看着眼下这一幕，心底没什么情绪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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