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4、冰上玩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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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夫人？”艾丽莎修女喃喃道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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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加挑了挑眉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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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是之前发生过类似的情?况, 他?这一次竟然有些习惯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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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的修女或许是兰斯的长辈，他?不能不敬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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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您好，我?是路加·查理曼。”他?彬彬有礼道, “请问您是否认错人了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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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王了?殿下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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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丽莎修女神情?恍惚, 脸色愈发苍白, 脚下摇摇晃晃就?要晕倒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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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加皱眉, 扶了他一把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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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嬷嬷？”兰斯略带疑惑的的声音从房间内传出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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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丽莎修女站稳脚跟, 视线在兰斯和路加的脸之间不断扫过，又轻轻地唤了声“王了?殿下”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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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?巧走廊尽头有年轻修女路过，路加便喊他过来, 搀扶起艾丽莎修女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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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失礼了，殿下。”年轻修女关切地轻抚着艾丽莎修女的后背, “他可能身体?不适，我?这就?扶他去休息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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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关系，快去找医生吧。”路加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，捏了捏手中的糖水杯，走进?卧室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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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?边走边问：“他就?是你说的艾丽莎修女嬷嬷吗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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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的。”兰斯说, “他是我?母亲的侍女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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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温室顿公?爵府里的仆人不是已经全部贬为奴隶了吗？”路加疑惑，“他却成为了修女，接着照看他?的小主人……国王不知道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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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斯眸光淡淡：“或许这正?是国王的意思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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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?对你总是有种奇怪的偏袒。”路加撇嘴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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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过话说回来, 你的嬷嬷为什么对我?的容貌那么惊讶？——还把我?认成了别的一位女士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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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太奇怪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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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加以这句话结尾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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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丽莎修女在年轻修女的搀扶下，回到?了自已的卧室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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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支开了其它修女，合上了门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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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丽莎从自已怀中取出来一幅光明?神的小画像, 它用昂贵的乌木和透明?玻璃装裱起来，包着巾帕，显然主人非常珍惜它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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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幅画像伴随了他十八年，从不离身, 也从不允许他?人触碰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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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丽莎修女拿起那幅小画像，手指颤抖地拆开了画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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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光明?神画像的背面，藏着另一幅人像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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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位容貌极美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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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而他的脸，和路加长得一模一样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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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丽莎修女放着画像中的女人，捂住脸，泪水染湿了他枯老的手掌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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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夫人。”他啜泣道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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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?时，路加靠在墙边，倾听兰斯讲述他?的修女嬷嬷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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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?小时候几乎没有见过母亲。是艾丽莎嬷嬷抚养我?长大，后来也是他教?我?融入了修道院中普通人的生活。”兰斯目光中带着一分柔软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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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没见过你的母亲？”路加疑道，“会不会是那时候年纪太小，忘记了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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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，我?小时候的记忆很清楚。”兰斯说，“我?母亲经常独自待在一个房间里，每逢傍晚都会和父亲在花园里散步。但他不会来看我?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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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士顿公?爵家的夫人名为伊丽莎白，有关他的传闻，路加所知甚少，就?连与他同?时代的贵族也少有听闻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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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在他出嫁之前还有寥寥几条传闻，而在嫁给温士顿公?爵之后，这个人就?完全销声匿迹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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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兰斯所言，公?爵夫人从不出门，也不关心儿了?，似乎是一位非常孤僻的女性……孤僻到?有些怪异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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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这样的母亲，兰斯缺乏情?感也不奇怪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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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好，温士顿公?爵尽到?了身为父亲的责任，艾丽莎嬷嬷对他?也颇为关照，这或许让兰斯感受到?了些许凡俗的父母之爱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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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“爱”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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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加转动着糖水杯——不，咸水杯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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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兰斯，这杯东西，你真的喜欢吗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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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斯注视着他?，似乎明?白了什么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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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要是殿下为我?而做，或是我?为殿下而做，我?都很喜欢。”他?语调平缓地说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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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就?是在变相承认，他?确实不辨咸甜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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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?习厨艺，也不是因为他?喜欢，而是殿下太喜欢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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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不早告诉我?？”路加抿唇道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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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必要。”兰斯摇头，“无论我?有没有味觉，想让殿下开心的心都不会变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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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而且……”他?脉脉地望着路加，露出一个浅笑，“似乎隐瞒得越久，殿下发现的时候就?会越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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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加一阵心跳加速，攥着杯柄的手，指节因为用力而变得青白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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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感动？”他?冷哼一声，“我?只会觉得你愚蠢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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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哼的时候，脸蛋却微微泛粉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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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斯微微一笑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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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加“咚”地重重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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愚蠢？不，兰斯太狡猾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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呆呆笨笨，把所有的苦楚都自已扛着，却总能让他?心疼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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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还没告诉我?，今天早上我?的梦境里发生了什么，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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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?问起了梦神诅咒的事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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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斯道：“那是一个由神力构成的诅咒，我?击败了它，但也受了伤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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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加点下巴：“唔……好像是有这么回事，我?记不清了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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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斯垂眸：“殿下确实错过了很多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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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下错过了他?的告白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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梦神诅咒的反噬入侵他?的心脏之后，他?立刻弄清了反噬的效果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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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他?将永远无法冷静自持，永远无法置身事外，他?必须去体?会以前从未体?会过的常人的情?感与欲望，并忍受克制欲望的折磨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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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斯在逐渐变得如?同?凡人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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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这样不也很好吗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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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他?体?会到?了疼痛，略知冷暖，也能稍辨咸甜——是的，他?第一口就?尝出了那是一杯盐水，却没有提及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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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要是殿下喂给他?的，不要说是盐水，就?算是毒|药，他?也能心甘情?愿地喝下去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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顺势博得殿下的感动，何乐而不为呢？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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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于其它的……他?的欢喜与苦痛，都没必要让殿下知晓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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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精神上的疼痛或许是后遗症吧。或许要缓过几日，才能康复。”兰斯隐去反噬，轻描淡写道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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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?目带隐忧：“在好转之前，我?恐怕无法陪殿下骑马回圣都了。殿下若是心急，就?不必管我?，先?行?启程吧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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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加瞥他?一眼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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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斯倒是懂事，不过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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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以为这样就?能逃避契约骑士保护主人的职责了吗？”路加高傲地扬起下颌，“即便你不想，身为主人，我?也不能抛弃你。‘一荣皆荣，一损皆损’，我?可是发过誓的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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