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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笑就笑,孤又不会砍了你,憋着干什么。”
察觉到张赟的样子,李承乾就忍不住的说。
谁曾想,这句话说完,张赟就不憋笑了。
拱拱手,张赟认真道:“殿下仁慈,这是整个皇宫宫女宦官都知道的事情。但是殿下,您也不能太仁慈了,否则就会生出祸端,最后落得个御下无方的职责就坏了。”
“少来,孤最讨厌的就是阳奉阴违。东宫就是这样,有错必罚,有功必赏。只有犯了错的,才会被处罚,除此以外,谁管你笑还是不笑,孤没有把一个人的思想也彻底奴役的想法。”
说完,李承乾回头看了一眼001院子,叹了一口气。没办法,自己嘴贱,就要承受嘴贱的后果。闲着没事儿提什么突厥嫁公主啊!
很意外,张赟竟然也会射箭,提出的建议往往格外的准确。不过转眼一想,李承乾也就释然了。整天跟着皇帝,亲眼看到皇帝是如何锻炼的他,自然不会太差。
练习了一个时辰的射箭,再练习一个时辰的剑术后,李承乾走到了一匹温顺的母马前面。
这是御马监精挑细选出来的一匹好马,就算没人牵着,也不会肆意胡来。就算松开缰绳,也不跑,只会跟在人的后面。
不用想,御马监的官员就算再消息闭塞,也一定知道太子两次坠马,两次差点没命的事情。如今他们敢送马过来,不用说,也是皇帝的意思。
亲自骑马溜了一圈儿后,张赟才跳下马,担心的问:“殿下,您若是不愿意骑,奴婢先把这匹马送到马厩里如何?”
他很担心,都说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。太子已经两次坠马了,次次差点丢掉性命。如今皇帝又送了一匹马过来,这是逼得太子无路可退啊!
“不用,孤可不是那种胆小的人!”
被水呛到了,难道以后就不喝水了?
更何况,李承乾觉得自己的心理素质还是不错的。不过挨了一回摔而已,后世骑着小电驴,不也是摔了不知道多少次了?
踩到上马石上,李承乾没有一点迟疑的上了马背,还命令张赟退让到一边。
大唐是百战中建国,作为大唐继承人的太子不敢骑马怎么行!
当初摔了的时候,曾有官员上奏说太子命犯骑马,不应该再靠近马匹,就连坐车,也得小心一点。
他娘的,看似满篇都是关心的话,可是把“太子不能骑马”这句话说个没完是个什么意思?
不用别人牵,李承乾小心的磕了一下马肚子,这匹温顺的母马立刻就小步子的走动起来,再磕一下,就加快了速度。
明明是骑马,却有了开车挂档的感觉,也不知道这马是哪个高人调教出来的。
经过上次的事情以后,张赟就宁可跟着马跑,也不敢再让太子离开自己的身边。
学院前面是一条笔直的水泥路,当李承乾骑马第四次经过门口的时候,在院门处旁观的公主大人就开口了:
“还太子呢,还十二岁呢,你这马骑的还不如我们草原奴隶人。”
很意外,这女人的声音竟然很好听,如同黄鹂鸟一般婉转。只是话说的,还是那么的讨人厌。
看她全身上下,也只有换上的襦裙顺眼一点。
不对,这混蛋女人会说唐话?
一勒马缰,李承乾停在门口,迷惑道:“你竟然会说唐话?”
阿史那哈尔傲然道:“那是自然,只要是突厥的贵族,自小就要学习汉话。阿塔(父亲)说过,只有真正了解敌人,才能打败敌人。怎么,你作为大唐的太子,竟然连突厥语都不会说吗?”
又被鄙视了....
不过这一次李承乾并不生气,反而笑着说:“你说的没错,孤确实不会突厥语,别说突厥语、吐蕃语啦什么的孤也是一窍不通。不过,这不代表孤偷懒,而是因为很没有必要。
有学习突厥语的时间,不如想想怎么造福百姓,提升大唐的实力。这样一来,用得着学突厥语?用得着学那些乱七八糟的语言?孤相信,等到大唐军士的钢刀架到他们的脖子上,他们会用很熟练的唐话求饶的!
别的不说,就说说颉利吧,孤记忆最深刻的不是他在渭水边的蛮横,而是身在囚车里说的一句话:‘到了长安,我会不会被杀头?’
阿史那....算了,懒得记你的突厥名字,以后就叫你阿史那雪吧。阿史那雪,听说你的部族被肆叶护打败了?不过你放心,肆叶护只要不早早的完蛋,你会亲眼见证他向中原求饶的一幕的!”
说完,李承乾也不再理会阿史那雪,接过张赟递来的弓箭,就驱马去了河边的小靶场。骑射分开是两门技艺,合起来就又是一门技艺了。
无语的望着远去的李承乾,阿史那雪的心里百感交错。她看出来了,唐国的太子不是在瞎说,他的神态很自然,这完全是他心里所想。
这还是传闻中那个唯唯诺诺,只知道子曰诗云的中原人吗?一样志向远大的发言,为什么他讲起来,比那个混蛋肆叶护更加自信?
难以理解!
看了一眼门口的两个宦官,这两个宦官虽然谦卑有礼,但是她清楚,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出这个院子的。
一想到自己今后就会成为这个窝囊废太子的女人,她就感到一阵的绝望。
自己的丈夫,怎么也该是集最勇敢的勇士、最睿智的智者、最仁慈的首领为一身的人才是,怎么就成了这么个除了长得好看一点外,什么都不是的家伙。
叹息一声,阿史那雪把衣袖里藏着的一块糕点放到了花架上,见被人拿走后,才松了一口气,回了屋里。
虽然有点厌烦,但是比起在肆叶护的手里,要让她好受得多。阿史那这个姓氏,只能庇护她不至于去死,也只是不会死而已....
另一边,李承乾只是玩了半个时辰的骑射,就回了学院的食堂。
骑射结合起来,简直困难,因为本来还能估摸的变量,在马上就成了随时变换。也不知道草原民族的人是怎么训练的,就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人,也精通此道。
学院没有所谓的教工食堂,先生弟子吃的都是一样的饭食,虽然有单独的区域,可是先生们还是愿意跟学生坐在一起,边吃边解惑。
李纲也是如此,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书本,边吃边讲,看那些学生蠢蠢欲动的样子,估计是想要把老先生另一只手也给解放出来。
“承乾啊,这次期中考试,听说会有成绩单发给家长,还要签字?”
能随便靠近李承乾饭桌的还是只有长孙冲,这家伙是勋贵子弟班里成绩最好的一个,哪怕临时休学去过草原也是一样。
“那是自然,咱们学院教学的成果怎么样,总得给家长一个交代不是?平民子弟还好些,你们勋贵子弟可是花了大价钱进来的,要是不学无术,被人叫嚣着要退钱怎么办。”
长孙冲知道,退钱这种事儿,根本就不可能发生。勋贵家都是要脸的,怎么可能为了那些钱到学院来丢人现眼。不过展示还是有必要展示的,毕竟学院不说,家长们也不知道孩子学得到底怎么样不是?
拿起筷子就开始往嘴里扒拉饭,他决定吃完饭也不睡午觉了,继续学习。他虽然一直是第一,可是第二的房遗爱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。这次要是翻车了,估计下场凄惨。
毕竟,他老子看起来和气,动家法的时候可是毫不留情,能不受家法,只有保持第一才行!
看着长孙冲急匆匆吃饭、其余弟子要么也是快吃,要么拿着一本书手不释卷的样子,李承乾就偷笑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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