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一十五章 意外的请愿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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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验热气球能飞多高其实很费劲，因为需要足够长的牵引绳，还要承担乘客坠落的风险，真要是这头猪从天上掉下来，砸塌了太极殿，那整个大唐都没脸面了。

正因为如此，在李承乾的强烈建议下，实验的地点变成了玄武门之外的西内苑。

突然换了试验场地，还有大量的物资需要运过来，重中之重的就是几大车的绳索。

“哦豁，这么多的绳子，你们准备拉扯着热气球，让它升空？”

朝臣们用了赐宴以后，都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，谁也不敢靠近热气球，只有皇帝看什么都新鲜，见到汽油还要弄出来点点个火玩玩。

“是的，父皇，绳子上有记号，这样一来，就能知道热气球飞了多高，至于热气球被风吹偏了也不怕，根据勾股定理什么的，也能算出来。”

李泰兴奋至极，虽然不是第一次展示自己的成果了，可在皇帝老爹面前，他还是兴奋不已。

李承乾可没心情在皇帝老爹面前表功，安全起见，他还是先迷晕了竹筐里的猪，才让它上天。

一切准备就绪，重新灌好的油罐开始给火焰口供油，点燃的火焰给已经灌好了热气的气球持续供热。

在一千多人的注视下，热气球开始一点点的飞了起来。

“沙袋全部放空，免得到了天上再放会导致危险。”

随着李承乾一声令下，热气球竹筐外的麻绳网被撤掉，没了多余重量的热气球，就像是摆脱了束缚，瞬间就拔高，超过了城墙的高度。

工匠们开始释放绞盘，在一根粗大的牛皮绳拉扯下，热气球开始缓缓的上升。

一阵风吹来，本来垂直上升的热气球变得倾斜，绳索的释放中止。等风停了以后，收回绳索，热气球又慢慢的返回了原位，然后继续释放。

这么做的话，只要有风，那就要不停的收收放放，所以在确认绳索够长后，李承乾干脆命令工匠直接释放，任由热气球飞行。

天空中还是有云彩的，这是最好的参照物，没过多长时间，就能看到热气球已经穿过了白云，越来越高。

“既然热气球能飞到白云之上，是不是说，人也能坐着热气球飞到天上去？”

看着飞入白云的热气球，李世民的眼神不禁迷离起来。

深深知道皇帝是个什么德行的李承乾见状，毫不犹豫的说：“父皇，登到入云的高山之巅，就和上天是一样的。就儿臣看来，坐在热气球上抵达白云之上，跟在山顶看到的样子差不多，不会有天宫什么的。”

被一语道破想法，李世民有点不好意思，无视了魏征递来的凌厉眼神，询问道：“如今猪已经安稳上天了，什么时候换人上去？朕相信，如此事迹，就算没有重赏，也会有很多勇士敢于尝试的。”

“如今热气球的飞行高度已经超过儿臣的预期，是时候回收了。父皇，我等不如看看那头猪的样子，再决定派人上天的事情吧。”

如今热气球已经远远超过了安全飞行的高度，也该抓紧时间回收了。

当夕阳西下的时候，热气球终于回到了地面。

众人不约而同的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猪的身上，好消息是猪还活着，就是浑身冰凉，还没有从昏迷中苏醒过来。

“越往高空，气温就越低，夏日的时候还好一点，如果是冬天，难以想象会是什么样子。所以，过段时间真人实验，才是正式制定安全飞行高度的时候。”

李泰点点头，把这句话给记了下来。

落日余晖，天地即将变得昏暗，在皇宫观看了热气球实验的朝臣们，心满意足的回去了。他们忍不住的盘算从自家人里挑选一两个参与到下一次的实验中。飞天啊，特别是第一次飞天，不管哪个实现了第一次飞天的壮举，都势必给自己的家族带来荣耀，因为这直接就是彪炳史册的事情。

李承乾不知道这些人考虑的是这个，否则一定会将实验人选的挑选权力要回自己手里。这个年代个人的生死能够给家族带来好处的，就不会有丝毫的犹豫，而李承乾作为穿越者，总觉得这样过于残忍。

因为皇帝要走了真人实验的任命权，所以李承乾干脆也就不管这摊子事儿，而是为即将到来的西征做准备。

因为是草原和隔壁作战，所以燃烧瓶还是有必要多准备点的，火药武器作为攻坚的神器，虽然在原野作战的时候用处不是很明显，但还是得带上，亲率的两千人，没多长时间就被李承乾给武装成了“运输队”。

“我的太子殿下啊，您的亲率各项都超标了，强弩这东西，是建制军队才能配备的，您的亲率已经达到了单兵一具。潞国公临走前快把兵部大堂给烧了，才得到了一架八牛弩，现在可好，您的亲率直接装备了四架。还有皇命雷，这东西是攻坚的时候才用得到的，出征吐谷浑的事情到现在都没有定论，您给亲率装备这东西干嘛？

当初陛下说过，皇命雷只有他同意了，才能装备，余下的情况，谁沾谁死，就算您是太子，不必掉脑袋，可您也得考虑考虑我等的安危啊！”

兵部左侍郎赵子安，进东宫书房行完礼后直接坐倒在地，比起办公，更像是来耍赖的。

批复完一道奏折后，李承乾看了一眼不顾形象坐在地上的赵子安，笑道：“强弩而已，八牛弩而已，看把你们兵部吓的，人家军器监都没说什么，父皇成立的火药司也没说什么，反倒是你们吓坏了。孤手下的人可说了，长安折冲府的武库里面，强弩数不胜数，个个都是新的，与其让它们吃灰，还不如给孤的亲率装备上。至于八牛弩，呵呵，新式八牛弩可是孤改装出来的，孤要用，谁敢说句不是来？至于皇命雷，你觉得没有父皇的命令，火药司的那些死人脸的家伙，肯让它见到天光？”

听到这些，赵子安想了想，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。

可是，怎么太子殿下话里话外的，都表示着必定会出征吐谷浑了？莫非....

李承乾拿起一份奏折，盯着赵子安说：“知道也别说出去，告诉你们兵部，就是要你们早作准备。其实孤要这些物资之所以这么早，就是为将来做准备，先把武器运到陇右，等出兵的时候，就不会因为辎重而耽误行程。这话，你原原本本的转告给杜尚书。还有啊，回去告诉杜尚书，燃烧瓶这东西，不是说造出来以后就不用改进的。八牛弩都能因为孤的改进性能飞跃，更不要说燃烧瓶了，到工部将作监之类的地方找两个工匠改良一下，能费多少钱？”

“殿下说的是，那微臣告退。”

起身拱拱手后，赵子安就离开了书房。

看着赵子安的背影，李承乾叹了一口气。虽说是兵部左侍郎，可是这家伙今天完全是代表着杜如晦本人过来的。说起来各部的副官，其实也是主官的支使对象。到东宫书房来耍赖，老杜丢不起这个人，所以只能让赵子安来。

摇摇头不再想这些东西，李承乾专心致志的处理起奏折来。

现如今关于商业的奏折，多半都是纠察御史写上来的报告。有老程的醉风楼在前，洛阳扬州等地先后也出现了类似的酒楼，以菜品丰富、装饰精致为卖点，在同行中脱颖而出。服务业的发展，代表着商业已经向前跨出了一大步。在它彻底泛滥以前，也是时候该好好弄一道枷锁，开始收割了。

实物税的十二取一，也不知道是哪个蠢货制定的。按照它这样的安排，一担麦子磨成粉取得是麦子的税，制作成馒头还是收的麦子税，塞上牛肉馅，成为士子勋贵宠儿的牛肉包子后，还是收的麦子税。一担麦子才多少钱？一个牛肉包子多少钱？

想要让商业有方向、有约束的发展，《商律》必须要修改了。从明年开始，对于迅猛发展的商业，采取净利润的十取一的税额，先收着，然后慢慢制定新商律，应该是个不错的决定。

想事情的时候就格外的费时间，等从思考中挣扎出来的时候，才发现已经傍晚了。收起评判完的奏折，打包好让张赟送去皇宫，伸了个懒腰，没回房间，而是直接去了光天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