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、偶遇白衣少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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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宫的路上，姚乾乾不禁感叹，宫中的糟心事只会比相府更多，先不说这痴傻王爷，还有一众嫔妃的事，太后她老人家恐怕都要管一管。</p>

相府的事，她怎么说得出口呢？</p>

想起刚刚那个痴傻王爷，她又忍不住八卦的心询问若黎，“这个王爷的封号是？”</p>

“夫人，是杜渐防微的渐。”若黎一看便知她想多了。</p>

“那他是从小便痴傻吗？”</p>

“并不是，渐王爷排行老七，自小是最聪明伶俐的一个，也是最受皇上宠爱的，不幸的是，小时候的一场高烧，把脑子烧坏了，从此人就变得痴傻。渐王爷的母妃也在那一年病逝，还好有太后垂怜。”</p>

“原来是这样，我听他方才说要回去，你知道是何意思吗？”</p>

“大概是去找他母妃吧。”</p>

“也是可怜人一个。”姚乾乾叹了叹，又忽然想起来，“若黎，为什么你现在，不问我为什么不记得了？”</p>

“奴婢伺候夫人，夫人不记得什么，奴婢便提醒什么，都是应当做的。”</p>

她觉得这话有古怪，但没往深处想，因为目光已经被旁边那一大片空地上的人影夺去了。</p>

那边一群人在一个操场似的空地上，来回跑着，好像在踢着什么，“是蹴鞠吧。”</p>

古代都这样叫。</p>

一副好不热闹的场景，给皇宫添了别样的活力。为首的一位冲锋，姚乾乾仔细一看，竟是个女的，一球踢中那个圆圈后，高兴得在四周转圈，比男孩子还要洒脱。</p>

若黎在一旁道，“夫人，那位便是无忧郡主。”</p>

姚乾乾又一阵麻，“就是那位爱抽鞭子的少女？”</p>

内心：突然觉得她这灿烂的笑容里加了一条鞭痕。唰，唰。</p>

“奴婢只见过几次，想不到郡主已经要嫁人了。夫人您瞧，还像着个孩子似的。”</p>

“宫中以后，怕是会多一位活泼的太子妃啊。”</p>

“谁说不是呢，夫人，您别看太子说得那么吓人。依奴婢几次见面的感觉，这无忧郡主虽然性子骄纵了些，但到底是个善良明事理的人。她第一次来宫中的时候，一位小宫女不慎打翻了茶水，皇后气得要严惩，但郡主不但没有怪她，反看出她的异样。询问过后才知道，这位宫女的母亲刚刚去世，管事的姑姑却不让她出宫送孝。还是郡主为她求情，皇后准了她七日假期，出宫料理家事。”</p>

“听你这么说，还真是个善良的人。”</p>

“是啊，郡主此举十分难得。从小身处被照顾的位置，很少能够体会下人的悲喜，因为太习惯，也都麻木。”</p>

“是啊，太过于理所当然了。”</p>

她看向场内，那郡主又进了一球，全场都在为她欢呼。</p>

若黎又道，“夫人，您看，站在最左边的，便是鼎鼎有名的睿王爷了。”</p>

一个高大英俊的身影站在一边，脸上始终挂着微笑。</p>

“睿王爷？他怎么有名了？”</p>

“渐王爷痴傻，在现众皇子中，睿王爷的资质是最拔尖的，排行老三，前两位都夭折，他是如今最年长的一位。相貌出众，气度不凡，坊间经常有人说，只有从这睿王爷身上，才可以看出当今圣上的影子。待人谦和，从来不争不抢，与谁都相处愉快，也是最得民心的一位。”</p>

这姚乾乾就不明白了，“好资质，好相貌，又是年长，又得民心，那为何······”</p>

“夫人说的是太子之位？”</p>

“怎么说，那位太子，也太小家子气了。”</p>

若黎笑了笑，“夫人，在后宫，人人知道的，是母凭子贵。殊不知，等皇子出生，更重要的，是子凭母贵。睿王爷自身再优秀努力，但他母亲不过是嫔位，怎么和母仪天下的皇后相比呢？”</p>

“原来如此，不过，这睿王爷，真有你所说的那么好？”</p>

一个不甘于自己的身世不断努力的人，怎么会没有野心，甘愿屈居于人。</p>

正思索着，元琛回来，他身后的嚒嚒福了福，“公主，小少爷玩得可开心了。”</p>

“是吗？谢谢你送他回来，你先回去吧。”</p>

“公主客气了，那奴婢先告退。”</p>

元琛来宫一趟，变得特别活泼，叽叽喳喳说了许多关于御花园的美景，正说到眉飞色舞时又又那边吸引住了，“额娘你看，蹴鞠哎。哦，还有睿王爷！”他惊喜道。</p>

“你也认识？”</p>

“当然了，睿王爷来府上做客，还教孩儿练字呢。睿王爷的字写得可好看呢，孩儿拿给先生看，都说可以当字帖练习了。”他拽了拽她的衣角，“额娘，孩儿也想去那里看看，和睿王爷打个招呼。”</p>

“这······”</p>

若黎道，“夫人，不如您在此等候，奴婢陪小少爷过去吧，很快就回来。”</p>

“好吧，元琛，不能逗留太久，我们要赶紧回府的。”</p>

“孩儿知道。”说完便一溜烟跑掉了，若黎紧赶慢赶，“哎，小少爷，你慢点。”</p>

姚乾乾总算知道，带小孩子出来，哪有那么简单。再乖的孩子，出门也像刚从笼子里放出来的小兽一样，谁制止得了哦。</p>

她坐在一旁，撑着脑袋正盯着元琛的动向，只听一个温润的声音道，“夫人，您的手帕掉了。”</p>

面前伸出一双骨节分明的手，姚乾乾接过黄色的绣帕，一句“谢谢”刚说了半字，抬头便被惊得噎住了。</p>

是个神仙似的人儿啊。</p>